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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悲歌:父母卖血儿摆阔

2013-08-17 鏉ユ簮锛毼粗   浣滆咃細疯子@
高校悲歌:父母卖血儿摆阔
  这是来自黄土高原的愤怒与哭泣!为供儿子上大学,贫困的父母几年间辗转卖的血可以装满两个汽油桶,儿子却在学校冒充包工头的独生子挥霍无度、荒废学业。终于有一天,苦熬苦撑的父母发现了真相,不思悔改的儿子竟大骂父母冷酷无情。人们不禁要问:父母的爱心和学校的教育为何结出这么一枚苦果?
  "他说父亲是包工头,家里很有钱"
  2001年12月30日,青海省乐都县马厂乡甘沟滩村村民陈邦顺接到大儿子小良的班主任--西安某学院郭老师的来信。郭老师要家长马上到学校去一趟。
  小良于1997年考上该学院电子自动化专业,按理说这年应该毕业了。10个月前,小良离开家,说要去深圳参加招聘会,可是一去便几个月无音信。陈邦顺夫妻一直满怀希望地盼着大儿子参加工作的好消息。
  第二天,陈邦顺赶到了西安。这天正好碰上元旦放假,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郭老师。郭老师第一句话就把他问蒙了:"您是包工头吗?小良是独生子吗?"原来,家境贫寒的小良入学后一直对同学说自己是独生子,父亲是包工头,家里很有钱。他花钱很大方,经常到网吧上网聊天、玩游戏。据同学说,小良每月上网花的钱少说也在400元以上,他的两个女朋友都是在网上认识的。
  郭老师拿出小良这几年的学习成绩单给陈邦顺看。陈邦顺发现:不及格和缺考的科目用红色标记,而小良的成绩单红标记斑斑点点。小良第一年勉强过关,二、三年级的成绩便不堪入目,很多科目缺考,四年级更是一片空白。郭老师说:由于成绩不好,小良已留了两级;他只在第一学年报了到、注了册、交了学费,其他几个学年根本没报到,学费也没交,学校曾多次催促他,可他始终没办理手续。
  听着郭老师的"天方夜谭",陈邦顺直觉得眼前发黑,气得差点儿晕倒:这也就是说,自己这几年寄给小良的6.35万元,就这样被他花天酒地挥霍光了!四年来,小良一直欺骗为他辗转卖血的父母!陈邦顺禁不住痛哭失声。他颤抖着向郭老师伸出胳膊,指着那上面一个个发黑的针眼怒吼:"我哪是什么包工头呀?我的钱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郭老师惊呆了。他没想到小良是用父母卖血得来的钱将自己包装成富家子弟的,更没想到小良在上大学期间竟然花掉了6.35万元。按当时的水平,一个大学本科生四年花2.5万元已绰绰有余了。
  郭老师虽然同情这位愤怒、失望、痛苦的父亲,但最后仍不得不横下心来把学校的决定告诉他:"由于小良擅自离校,经常旷课,加上学习成绩太差,学校已对他做自动退学处理。今天请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决定。"
  那天,陈邦顺泪流成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
  "我这些年卖的血能装满两个汽油桶"
  2002年5月,笔者作为中央电视台《聊天》节目的编导,历经千辛万苦前往陈邦顺家,倾听这位父亲的泣血哭诉。
  陈邦顺的家坐落在青海、甘肃交界的大山深处。那里长年不见雨水,干旱严重,风一吹,黄土便铺天盖地。村民每年都在山脚坡地上种一些洋芋和小麦,至于收成如何,就全看天意了。那里的村民平时一日三餐都吃洋芋--早上蒸洋芋、中午煮洋芋、晚上熬洋芋,只有来客人了或过年过节才能吃上面食。为了逃出黄土漫天的山村,孩子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考大学上,因此这村子陆陆续续考上大学的不少。
  陈邦顺至今还记得,小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高兴得在地里翻跟头。前一年高考时,小良只考上自费大学,陈邦顺担心上自费大学解决不了工作问题,让他复读了一年。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小良的妈妈特意做了一顿过年才吃得上的揪面片。获知喜讯的亲戚们都赶来了,大家兴奋地传看那张录取通知书。
  小良是陈家这一辈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啊!陈邦顺一边美滋滋地接受大家的恭贺,一边担忧:小良的学费要好几千元,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当初填志愿时,他曾一再叮嘱小良填本省收费低的学校,可小良第一志愿就填了西安的。陈邦顺想责备小良几句,但看到大儿子的得意劲又不忍心开口了。他想,儿子考上大学毕竟不容易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个当爹的没本事!
  第二天,外甥们都给陈邦顺打气:"陈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你再怎么苦,也要供小良上大学。"而且保证以后帮助他家。
  就这样,拿着东拼西凑来的学费,小良走进了大学的校门。
  陈邦顺说,他们村里出了十五六个大学生,比乡里其他几个村的总和还要多。他还告诉笔者:"因为我们村最穷,我们不想让娃再过我们的苦日子。娃考上大学,就算脱贫了!说什么我也得把他供出来。"
  为了供儿子上大学,陈邦顺夫妇开始四处卖血。陈邦顺告诉笔者,大学四年,小良一共向家里要了6.35万元,这6.35万元中有70%是他们夫妇卖血得来的,另外还借了1.7万元外债。
  笔者问:"你多长时间卖一次血?"
  陈邦顺回答:"没准,农忙时卖得少一些,农闲时就往医院里跑得勤一些。有三个月一次、三天一次的,也有一天一次、一天三次的,有好几次抽着血就晕死过去了。"他还说,400毫升全血的报酬是150元左右,血浆是80元;原本只是他去卖,后来他身体不行了,就叫老伴一起去;老伴有胃病,卖得少一些。
  笔者不解地问:"国家《献血法》规定,一个人两次献血的间隔时间不得少于六个月。你怎么能在四年里靠卖血换来4万多元呢?"
  "想办法呗!我们周围有九个血站,我都去卖过血。有时走几十公里山路再坐火车到武威、兰州去卖血。我有七个献血证,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拿侄子、外甥的身份证办的。这样,我就可以在好几个血站来回卖血了。1998年,为了凑齐学费,我和老伴47天没有回家,到处辗转卖血,总算凑够了学费1720元。村里人都说我不要命了。我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为了娃呀!"说着,两行老泪从陈邦顺的脸上滚下。
  沉吟半晌,陈邦顺突然举起两根手指,提高声音对笔者说:"我这些年卖的血能装两个汽油桶!"
  "他的每封信都是卖血通知书"
  陈邦顺说,小良上大学后与家里的联系全靠写信,四年里,他一共给家里写来17封信,这17封信,没有一封是不要钱的,而且每次都要2000元以上。他说:"这不是信,是债单!他的每封信都是卖血通知书!一接到他的信,我就知道又该去卖血了。"
  笔者忍不住问:"小良知道你是靠卖血供他上学的吗?"
  "知道。他上高中花的8600多元,也是我卖血换来的。"
  小良的信全被父亲藏在一个祖传的木匣里,这些信全都去掉了信封,仔细地对折着,按日期叠放得整整齐齐。
  征得陈邦顺夫妇同意,笔者读完了小良的来信。让笔者十分吃惊的是:这些字体娟秀的信只有一个主题--催款。
  我们不妨一起看看这些信:
  国庆节放七天假,我们班统一组织去旅游,每人交100元,买衣服花了200(元),上学期暑假欠了200(元),书费200(元),重修及选修的课程花500(元),学杂费2500(元),生活费600(元),还加上后三个月的生活费还要3000元钱。上学期的体育课没有达标,还要到体育老师那儿走一趟。所以,3000元很紧张,请你们不要少寄,又让我借钱。
  在另一封信里,小良陈述了自己花钱的理由:
  我认为你们一点也不理解我们学生的难处,你们认为学生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吃饭,花钱都花在(吃)饭上了,别的都不花钱了。其实不是这样,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里,谁都想多学一点知识,为自己将来的工作做好各方面的准备,想多学知识就得报名学习,这样花一部分;再有学生之间相互搞好人际关系,比如说现在组织滑冰、游泳、春游、野炊,宿舍里边过中秋节、元旦,老乡之间开老乡会,搞联谊活动等等,我都不能一项不参加呀,那样只能孤立我自己了,和别人相处不下去。
  陈邦顺还回忆起这样一件事。
  有一次小良接连给家里寄来两封信,信中说,他熄灯后在宿舍里用电脑,偷接了走廊里的电,被学校发现,被处以3000元罚款,要家里马上想办法凑这笔钱,否则学校会处分他的,他就只好回家了。接到信的时候已是下午5时,陈邦顺立即起程到处找人借钱。天黑了,他敲开姐姐家的门,哭得说不出话来。和他一起去的三儿子给姑姑念了信,姑姑把小商店里的营业款给了他们。借到钱的时候已是晚上9时,陈邦顺怕小良真的第二天回来,带着三儿子一路小跑,只用两个小时就跑到16公里外的306连城铝厂(平时与小良通电话的地方),往小良宿舍打电话。他告诉大儿子:钱已借到,天亮后邮局一开门就寄出。当天晚上,陈邦顺没回家,与三儿子和衣挤在连城铝厂招待所的一张床上等待天明。钱寄去后不久,陈邦顺接到小良的回信,小良在信中要求父亲"以后打电话不要高声喊叫,因为接电话的可能不是我,你会吓着别人,同时也会影响其他同学休息"。小良竟嫌父亲那天晚上打电话时声音高了。
  小良的妈妈说,小良上大学后变了,变得不爱与家人说话,也不爱回家了,甚至连过年也不回家。
  2000年春节,小良没回家,也没给家里写信说明情况,从学校放假那天开始到腊月二十八,小良的妈妈天天跑到村口接大儿子,汽车一趟一趟地开来,又一趟一趟地开走,扬起的灰尘布满站在路边一动不动、望眼欲穿的陈大嫂全身,她几乎成了"灰人"。但她最终还是没有盼到小良,哭成了泪人。
  正月十三,陈邦顺放心不下,背着一袋馍馍去西安看小良。这是他第一次到西安。他一路辗转,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儿子所在的学院。
  当时,小良正在宿舍里。他告诉父亲,没回家过年是因为到网吧打零工,去挣点儿钱。他还埋怨父亲不该找他,不该来来回回花钱。
  一见到大儿子,陈邦顺心里的怨气就烟消云散了。他拿出东西来给小良吃,告诉他家里的大小事情,最后说想与老师见见面。因为第一次到学院,陈邦顺给老师带了一些土产。
  小良突然沉下脸,很不满地说:"你要见老师是啥意思?"
  陈邦顺很纳闷:"当然是听听老师说你在学校的表现。我这么远跑来,不见见老师怎么行?"
  小良说:"好,要见你自己去见。我留下来打铺盖卷回家。"
  陈邦顺惊呆了,落泪了。这是小良第一次当面以不上学要挟他。
  见父亲落泪,小良解释说:"学校不允许学生寒假留在学校,我是偷偷地留下来的。如果您去找老师,就等于通知学校我违反了规定。"
  陈邦顺最终没有拧过大儿子。为了不影响小良,他在学校外面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小良送上火车回青海了。
  陈邦顺对笔者说:"我是一路哭着到家的。我不知道小良是咋了。"
  2001年春节大年初四,小良离开家,说要去深圳参加招聘会,一去几个月无音信。
  7月6日,小良给家里寄来一封信,说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让家里寄去4000元交房费、押金。之后,又音信全无。
  "我到处打电话找他,他宿舍电话没用了。他留过一个女朋友的手机,奇怪的是:他一要钱,手机就能打通;钱一寄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从那时到现在,我打了不下百个电话,要是去了镇上,我就挨着有电话的铺子一家一家地打,还叫在外地打工的另外两个儿子给他哥打电话,可始终没有打通......"
  直至陈邦顺去了西安,这一切才水落石出!
  "父母八九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采访中,笔者问陈邦顺:"小良的两个弟弟是如何看待哥哥的?他们有没有觉得你偏心?"
  这话戳到了陈邦顺的痛处。他低着头,半天没开口。过了很久,他举起一只手,红着眼圈对笔者说:"我这个父亲没本事,十根手指不一般齐,把两个小儿子给耽误了。"
  原来,为了供小良上学,家里穷得连作业本也买不起,陈家二儿子和三儿子只好没念完初中就辍学了。
  2001年春天,陈邦顺发现二儿子接连六七天不出屋子,也不干活。父亲从窗户里看到二儿子趴在炕桌上写东西,就问他究竟写啥,二儿子没回答。后来,三儿子告诉妈妈:二哥是给大哥写信。陈邦顺硬是把二儿子给他哥写的信要过来看了,看得老泪纵横。
  笔者也看到了陈家二儿子写的那封信。那封信的字写得很大,不足百字就写了四页多。看得出,那一笔一画写得非常费劲:
  良哥,你好!你三年的来信我全看完了,知道了你的一切情况。你在三年当中花去了4万多元钱!这几年家(里)庄稼全折(卖)完了。你每次来信说是(要)爸妈注意身体,爸妈每天给你注意身体,好到医院去(卖血)要(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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