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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喜得二将(2)

小孩高高兴兴地前边走,可不知道后边有个人跟着他。谁呀?正是三义士、飞 天龙汤云。老人家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得非常清楚,一瞧这小孩除了瘦小枯干之外 哪儿都不错,还挺聪明。他要学我这点能耐,那可是再好也没有了。老头一直在后 边跟着,跟到了僻静之处,就把小孩挡住了:咳!小孩,别走了,你先站住。”小 孩一愣,仔细地瞧了瞧老头儿,他又乐了。为什么哪?他瞧这个老头儿总共才四尺 多高,可是胡子却有一尺多长,一哈腰那胡子就跟扫帚差不多,都快扫地了。小孩 一想,我长这么大也没看见过这么矬的人,更没瞧见过这么瘦的人,今儿个我算开 眼了,这个老头比我高点有限,比我也胖不了多少,我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小孩 答话说:“哎,我说老头儿,你拦我干什么?”老头儿一笑:“我要问问你,刚才 你拴篷绳,上下桅杆是谁教给你的功夫?”小孩说:“嘿!那还用教吗?要说干别 的我可不行,要讲爬高上树那咱们是一绝。别说他是三丈六尺高的桅杆,他就是八 丈高的我也敢上”!“噢,你没跟别人学过呀!原来是大生的这么伶利。小孩,我 想教给你点武术你看怎么样?”小孩一听说要教给他武术,便睁大了眼睛打量了老 义士汤云一番。你别瞧这小孩岁数小,可心眼挺多。他想:学武术可是个好事,不 过得有一个好师父,才能教得出好徒弟来,常言说,明师出高徒,我得先问问这个 老头姓什么叫什么。他想到这儿,就笑嘻嘻地说:“这位老人家,听您的话口,是 不是您想收我当徒弟呀?”老头说:“对呀,我是有这个意思。”小孩说:“那我 得问问您老人家贵姓,您是哪里的人?”老人家一听这孩子还真有心眼儿:“小孩 儿啊,我家住常州,姓汤名云。”小孩闻听“汤云”二字高兴极了,因为在那个时 候要是提起这四位义士来,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小孩耳朵里早就听到老 义士、飞天龙汤云的名声了。噗通一声,他就给老头跪下了,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您就是我师父了,您不收还就不行了。”老头把他搀起来说:“孩子,我问问你, 你要跟我去学艺,你们家能脱得开吗?你的爹娘舍得让你走吗?”小孩一听叹了口 气:“师父哇,您还不知道我们家里是怎么回事呢,我就是前边徐家集的,我姓徐 名叫徐方。你瞧我长得这么瘦小枯干的,这都是因为家里穷困,吃不饱、穿不暖闹 的。我家真可以说是日无鸡创之米。夜无鼠盗之粮,耗子上我们家去都饿得哭着出 来。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一顿饱饭,落生不久父母就全死了,我一直跟着哥哥、嫂 子过日子。哥哥还好,唯独这个嫂子心狠意毒,把我看得猪狗不如。要是别人家的 小孩,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就去念书了;可是我呢?还得天天到河边捡小鱼儿,捡 少了嫂子还非打则骂。我恨不能找个地方学点能耐,一可是给人家当学徒,人家还 不要我,都嫌我个儿小。只要跟您一走我就算闹着了,我嫂子也恨不能让我走了, 好少个分家的呀!”老人家点点头:“要是这么说,你就先回去跟你哥哥商量商量, 咱们爷儿俩好走。可有一件,你要跟去可千万别怕吃苦哇!”小孩说:“这您就放 心吧,什么苦我都吃得下去。”老头说:“那就好!”

徐方到家里把钱往炕上一放,又把前后的事情跟哥哥、嫂子一说。他嫂子一听 这事可高兴了,去了个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可是那当哥哥的就不同了,他紧紧地 拉着徐方的双手,难舍难离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奶同胞的手足弟兄。他掉着眼 泪说:“兄弟呀,我实在不放心哪,你本来身体就瘦弱,这回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 候才能回来。谁知道你的师父、师娘又是什么秉性!爹娘就生咱们哥儿俩,咱们活 在一块活,死在一块死,你还是不去为好,好歹这是咱们的家呀。”徐方听了这些 话也很难受,只好劝哥哥:“哥哥您就放心吧,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我师父那 老头儿的心眼儿可好着呢。您就别惦着我了。”他哥哥一见兄弟已经决定非走不可 了,知道挡也挡不住,只好说:“兄弟,你既然一定要走,那你就再等几天,等着 我把舅舅接来,给咱哥儿俩分开家你再走,我给你看着堆儿,哥哥再给你弄俩钱儿, 你走喽我也放心。”徐方说:“哥哥,您这不是说远了吗?弟兄本是一母生,祖上 家产何必争啊!哥哥你们两口子过吧。过好喽兄弟回来跟着沾点光,过不好兄弟我 也不抱怨。我师父还在村外等着呢,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说着话他又跪在地下给 哥哥磕了仨头,弟兄二人这才洒泪分别。

徐方出了村庄,找着老义士汤云,爷儿两个动身回到了常州。老爷子喜爱徐方, 一进门就教他下腰踢腿,昼夜不停地苦教各种功夫。简短截说,一连就是八年的光 景,这八年的时间可把个徐方练得高来高走,陆地飞腾,蹿蹦跳跃,滚脊爬坡,无 一不通,无一不精。他手使一对鲨鱼棒,身带十二支枣核镖,百发百中。他所练功 夫跟他师父一样,那真是横跳黄河竖跳海,万丈高楼用脚踩,夜走千家,如同出入 无门之户相仿。不管你这东西藏得多严密,只要叫他们爷儿俩看见,你就甭想再有 了。可有一件,他们决不偷百姓,专偷豪门赃官,杀富济贫,除霸安良,解救义夫 节妇、孝子贤孙,杀的是赃官逆党、贪官污吏,净干好事。徐方把武艺学成之后, 汤云把徐方叫到跟前,对他说:“我教给你满身武艺,是要你为百姓造福,切不可 持艺妄为。你现在武艺已经学成,自己出去闯荡吧。”徐方给师父磕了个头说: “师父之言,弟子记下了。”辞别师父离开了常州。这两年虽说是他自己闯荡,可 是老义士汤云还不放心,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始终在暗地里查看行踪,怕他有了能 耐干出坏事来。老义士汤云跟了徐方两年,见他没有什么差错,没办过坏事,也就 放心了。徐方是贫家出身的苦孩子,跟师父这八年又学了不少见识,他不但能耐好, 而且品格更好,处处像老义士汤云那样,“一生无私事,光为他人忙”。不过他也 有个小缺欠,就是好开玩笑,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同着什么人,他从不拘束。

这一年腊月,徐方从远方赶来给师父拜年。老爷子乐得两眼眯成了一道缝,说: “徐方啊,你的武艺、品行师父我都放心了,我教你这个徒弟可不容易呀!如今眼 见元朝昏君残暴,民不聊生,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不能跑一辈子江湖,也应该 为国出力报效了。你师大爷的大徒弟武殿章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胡大海、汤和、 邓俞、朱元璋、常遇春、郭英等人,他们都是好样的。尤其是朱元璋,有才有德。 你要去投奔他们,共图大业。”老人家嘱咐了徐方一番,徐方离开常州,赶奔凤陽 府陆家庄。这时候十蛮王撒门也汗已经把陆家庄给烧了。徐方到了陆家庄,谁也没 找着,还以为他们弟兄全死了呢。自己又在江湖上继续闯荡开了。后来听说朱元璋 在武当山造了反,率领了一支人马,占领了襄陽。他又奔襄陽来投西吴王。一路上 饥餐渴饮,不再细表。这一日,徐方来到了小张庄,寻了个店住下。当夜三更天, 徐方换好了夜行衣,悄悄潜入了张文义的家里,想探探张文义的为人。他来得真巧, 正赶上张家出事。什么事呢?因为这张文义老员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虽说家 大业大,骡马成群,可是人口并不兴旺,堂前无儿无女。老员外还是挺想得开,总 是说命里无儿不可强求。可是这位老安人就不然了,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常劝员 外再娶一房。她说:“咱们老两口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这全怨我没给你生儿养女。 我一定给你娶个小,能生个一男半女,也好接续咱们张门的香烟呀!将来也好有人 在咱们坟前烧钱化纸。”张员外听了这话很不高兴,说:“你就别提那个了,哪儿 的黄土还不埋人哪。难道没儿没女的人就都不活着了吗?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就不 想再娶了。再娶也是麻烦,娶个十七八岁的黄花闺花,或二十多岁的年轻寡妇,我 能般配人家吗?咱们为了生儿育女,也不能不为人家着想,要是为了这个,耽误了 人家一生的青春幸福,也太缺德了,说什么我也不娶了。”老安人说:“不娶还行, 我还等着抱儿子哪!”老安人私下里给员外说了一个大闺女。这个姑娘是大张庄的 人,姓张名叫张香娘,今年十九岁了,长得倒还蛮好。老安人把日子定妥了,准备 好了洞房,就把姑娘抬过来了。老安人强迫着员外去拜天地,老员外说什么也不去, 所以这个天地没拜成。老安人还有办法,说:“不拜天地也是夫妻,先入洞房吧!” 随后连拉带拽地把老头子推进了洞房,她把门锁上走了。老员外没法,只好在洞房 坐了一宿,也没跟新娘说话。从那天起,老头不但不进洞房,就连后宅都不去了, 每天就在前庭书房写字画画,写累了就在书房睡了。张香娘倒是很大方,每天亲自 去给老员外送饭,还夫长夫短地叫得挺甜。老员外没办法,也只好勉强应付。有时 候也说句话,可并没有一点夫妻之情,他想:现在我不沾你,将来碰上个什么机会, 再给你找个主儿,送你一走也就得了。可谁知道,这个张香娘并不是个守本分的姑 娘,一来二去的,就跟本宅的家人张安勾搭上了。她跟张安一有情意,心可就飞了, 要是依着张香娘,打算偷着拿点金银首饰细软之物,跟张安远走高飞,两个人找个 地方过日子去就行了。可是张安这小子是个意狠心毒的人,光把张香娘带走,还不 满足。他说:“老张家这么大的家业,咱们两个卷个小包就走,未免有点便宜他们 了。你能甘心,我可不干。”香娘说:“那可怎么办呢?”张安说:“我有办法, 我叫他的万贯家财将来都归咱们两口子。”张香娘很纳闷,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绝妙 之法,就等着他的信儿吧。原来张安这小子跟药房的先生是表兄弟,他们合着配了 一副慢性毒药。这一料药分成一百包,每天晚上吃饭给下一包,不管是多壮的人只 要吃下去,百日内准死无疑。他把这副药配完了,就交给了张香娘,告诉她:“这 是一百包儿,你每天在他的饭里或者酒里给他搁上一包,反正他也闻不出什么味来, 百日后他准完。他死之后那老婆子还禁折腾吗?她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连伤心带难 过的一定活不了多久。他俩一死,你是二夫人,名正言顺,这些家产就归你了,我 给你里里外外支撑着家务。过个三年二载的,把这事一挑明,咱们两口子就过上了, 张家的财产不就归咱了吗?”张香娘为了贪财,也就听了张安的话。今天晚上就把 这第一包毒药给员外下到酒里了。谁知道就在他们俩商量事的时候,正赶上徐方来 到他家。这一对狗男女在屋子里说的话,徐方全听见了。他想:这可不行啊,我们 专管人间不平之事,看来这个张文义老员外不是坏人,好人受害,我怎么能不管, 不能见死不救哇!他透过窗户缝紧紧地盯着张香娘,瞧着她把毒药下好了以后,把 酒饭给员外送进了书房。此时员外正在书房给人家写扇面儿,打完了底稿压在桌案 边上。张香娘就把酒饭给端进来了,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员外,今天饭有点晚 了,您吃完饭就早点歇着吧!”说完转身出了书房。张文义看着她的背影很难受, 心中暗想:这么温存的少女总在我的身边,这有多不方便哪,我跟夫人商量了好几 回了,想给她打点些金银细软的东西,叫她走就得了,可是夫人总不答应,真叫我 左右为难。员外皱着眉一边思索着,酒也没喝,饭也没吃,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 睡着了。这工夫徐方可就进来了,他就着员外的纸笔,写了几行字压在酒壶底下。 刚要走,这时员外醒了。徐方顺势钻到桌子底下藏了起来。员外觉得浑身发冷,睁 开眼睛听了听,樵楼上已经打了三更。摸了摸酒也凉了,他想再把酒烫烫喝上一口 好睡觉,一瞧酒壶下压着一个小纸条,墨迹还未干哪。他把纸条拿过来一瞧,登时 就愣了。上边写着几句顺口溜:可笑可笑真可笑,你家事情我知道。老夫少妻不般 配,我要不来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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