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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万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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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窟秘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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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想起初通她时,她的英姿飒飒和锋芒毕露,与此时真判若两人。“噶丽丝!”忆君轻唤道:“我真喜欢你这个模样,你知你这模样有多美?”说着他用手慢慢将噶丽丝扳转过身来——噶丽丝眼帘垂得低低的,长长而卷曲的睫毛,上下闪动着,像是在喜悦着,似又不太像是。

两人相对而立,久久没有言语,相互的心声轻微地柔和地传播着。龙儿挺一立在旁,好奇地注视着两人。

一线山泉淙淙从山巅中冲激而下,清澈的泉水汇聚在浅狭小的潭中。砾砂粒粒可数,浑一圆较大的石块,散落在泉入潭的进口处,激起微小纯白的泡沫,候忽而又消逝在平静的潭水中。

两人一马伏向水面在用水洗着面,正是忆君,噶丽丝以及龙儿。

噶丽丝抬起脸来,水珠顺着她的发一丝往下淌着,她用手轻轻拂了两下,开口问道:“君哥,你要将我变成什么模样?”

忆君从水中仰起面来,笑道:“你想要成个什么样子?像只猫如何?”

噶丽丝娇啤一声,嗔道:“你敢,我要像……我要像…”

忆君道:“我将你变得与我一模一样如何?”

噶丽丝喜得叫道:“好啊!这样难也不能分出谁是你?谁是我?”

说完她脸陡地红了,看着忆君望着她直笑,不禁气道:“你笑什么?”

忆君收去笑容,起身连同将噶丽丝一并拉起,随即在龙儿背上革囊中拿出个小包,然后取出些颜料面具之类物件,细细替噶丽丝化装起来。

不一刻已将噶丽丝打扮得粗眉大眼,幌眼看来真似个关外大汉的长像,只是嘴和鼻都小了和细了点。

忆君一边替她易容,一面笑道:“你以后见着人可绝不能出声啊!否则别人必以为是什么个人一妖出来了呢!”

噶丽丝摸一着脸上已弄得粗糙的皮肤,随手拿起忆君给她的头巾,将满头柔发紧紧地束缚住。

“你看这样像吗?”噶丽丝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地学着男子汉跨着大步,宽大的据脚随着她步子而扬起,美丽娇憨已极。

忆君也装扮好了,两人面貌相似得紧,不知底细的人看来,必定会以为是同一个人。

噶丽丝放大着声音,在那时练一习一 男人的一切动作,扬步挥臂,倒学得似模似样,加以她身材本来甚高,只要衣服一换,必令人难认出其庐山真面目。

忆君不停地指点着纠正噶丽丝的动作,一边从背囊中取出件衫子,这衫子正是那天下闻名的“天池宝衫”。

一这儿!”忆君将宝衫递给了噶丽丝,道:“你将它穿上就没有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人了!”

喝丽丝看了看宝衫,随手握至手中,只感觉这宝衫轻如无物,质地光滑一润软,认不出那是由何质料作出来。

“给我穿这个吗?”她轻问道:“那么你自己呢!别人以为我是黑衣人!”

忆君宪尔而笑,“我正是要别人如此啊!”延绵无尽地山脉间响起一阵节奏分明的蹄得声,伴着嘻乐欢一愉地笑语,使这青翠欲滴的山峦,平添了一春一色 。

高一耸入云的巅岭,其上飞荡着飘渺纯白的云彩。“瞅!啾!”

一声声鸟鸣起伏彼落,似在相互呼应,又似在相互追逐。

噶丽丝与忆君同乘着龙儿,缓缓朝大山深处行去——两人此刻容貌一般无二,谁人看了都必以为他俩是同胞兄弟。

噶丽丝侧着身一子坐在前头,嘴角间不时发出甜甜的笑意。

微风扬起了她的据脚,飘发出一种似房似兰的香气,忆君吸数口,轻轻笑道:“你身上真香,这样可不像个男子汉了!”

噶丽丝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个男子汉呀!父王倒一直希望我能是个男儿身,唉!可惜母后在一乳一儿时即去世,不然我也有个弟妹该多好!”

忆君心中想问:“那么你父亲为何不再迎新后?”但毕竟没有说出口然而他接着说:“大汗真不会再责问你了吗?”

喝丽丝绽唇微笑,转头道:“父王现在很赞成呢!如他要知你‘黑衣人’在中士有这么大名头,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呢……”

“你看!”噶丽丝说着,从怀中拿出个东西,道:“父王给我这东西,这可是咱们蒙族第一大宝物!”

噶丽丝拿出来的正是“铁木真藏宝图”,这图忆君早已看过了,噶丽丝也记起忆君曾目睹过,又道:’你在武夷山上的事情了后,会去探取这宝物吗?”

“我并不想要这些宝物!”忆君心知她必是试探自己的心意,说道:“不过我是必会去这……一趟!”

武夷山连绵千里,脉中奇峰孤岭密如乱云,两人骑着马,行得不十分迅速,反正距群英大会尚有一段时日,乐得边行边谈,不多久已行至一山峰之巅。

忆君策马而立,四顾着茫茫云海,有些飘然出尘的感觉。远处的山峰在稀薄的云层中耸露出顶巅.似无数的巨人,只露出他们的头顶。

噶丽丝叹息着,道:“我多少年来都梦想着这一刻,现在总算碰到了。看那蔚然翠岭,葱郁云气,我真想变成一只飞鸟,能以云海为席,遨游在这无比仙境中!”

忆君笑道:“你愿望太难了,除非咱们死后升了天空,或许有机会过一过腾云驾雾的瘾呢!”

云层受着热气,在慢慢地上升,不到一盏茶时候,所有的山岭都淹没在这无边的云层。

刹时一片白雾茫茫,真有分不出东西的感觉。

两人只觉一阵清凉湿润的云气往身上扑来,眼睫毛上顿时凝住了数滴细小的水珠。噶丽丝抚一弄着身上着的黑宝衫,那知竟是干柔如常,不禁奇道:“君哥,这天池宝衫竟能避水吗?”

此刻云气突浓,噶丽丝与忆君相距离不足一尺,但已快看不清他的五官面貌了,不然她一定会发觉,这句问话竟使忆君眼中射一出强光,脸上有一种夺然欲飞的神情——“这是我师祖留传至我的!”忆君说道:“另外还有一件白色的与这件合称为‘天池黑白二宝衫’,这两件宝衫除了颜色外,其他的一切相似。据传天池宝衫不但能刀抢不惧,而且更能入火不伤入水不浸,功效可真多呢!”

噶丽丝有些好奇,继续问道:“那件白的可是在北派传人手中?”

忆君大眼狡黯地眨了数下,笑道:“不错,白宝衫在北派传人手中,他使的是条金色鞭子,名叫‘金蛇灵鞭’!”

喝丽丝叹口气道:“上次在云台庄见到他一身身影,看他那迅捷无匹的轻身功夫,对他的武功真不敢想像,君哥,你认识地吗?”

忆君含笑点头,道:“我与你一样始终未曾与她碰面,不过我很清楚他,像他清楚我般。你快些将定衫着上吧,我们得上路了。”

噶丽丝还想多知道些关于白衣人的事情,因此她一面将宝衫从头套下去,一面继续问道:“如果有一天你与白衣人必须决斗一场,你以为那方会胜呢?”

忆君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会败给他吗?”

噶丽丝摇摇头。

“不!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与白衣人过手,我会避着他,他也会避着我,直至有一天……”

噶丽丝接口道:“直到有一天,那个获得了一陰一陽一秘友,那个就是天下武功第一,对吗?”

忆君奇道:“你听谁说的?我从未告诉你啊!”

噶丽丝模样有些得意,有一种骄傲的笑意挂在她嘴角,像是洞悉了别人心中之事,说道:“因此你两人才避开不相碰面,其实谁都想能寻到那‘一陰一陽一秘友’,这些都是从我师父师祖处听得的!”

忆君抚一着噶丽丝双肩,他不欲解释给噶丽丝,个中一切的变化,因缘,因为将来,她必然会知道,也必然会明白。

绚丽明耀的月光,在这高山峻岭中显得特别矛和明媚,蹄声得得直向云山深处行去。望着遥无尽处的天帘,令人心胸积闷一扫空。

噶丽丝突然发觉忆君有些沉默,沉默得令她觉得受着压迫,她转过脸看着忆君,只见他脸上有一种凄惘神色。两眼凝聚在极远极远的天边,像是在追忆,像是在默默地祝祷——女人的心最敏一感不过,这种眼神她看过不知多少了,许多追求她而不能获得的,大都经常露出这种凝目而视的眼神。她锐利地觉察到,忆君是在思念,思念那远在天边的另一位与她一般美丽的姑娘。

噶丽丝心中稍微涌起一股气愤,但立刻为忆君忧郁的神色所软化。她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嫉妒那未曾谋面,而占据着亿君大半个心房的女子。

“这女子必美如天仙,否则君哥难道会如此深一爱一她吗?”噶丽丝如此自问,随即又否决道:“不可能的,君哥不是这种人。

唉!只恨我晚了一步,不然君哥对我之爱心,不是也像对她一般深吗?”

噶丽丝也沉思起来,她抚了抚穿在自己身上,晶黑发亮的宝衫。突然她发觉,在这一精一缕银质的马鞍之侧,悬垂着一管长细盈尺的玉萧,白润而悦目。看着好玩,下意识地将它握在手中。

“君哥,你在想她吗?”噶丽丝幽幽问道,并用肩部轻撞了忆君一下。

忆君从茫然中突然清醒过来,榜着:“谁?我在想……嗯,不错,我是在想着她了。”

忆君神色有些不安。他明白噶丽丝的一性一情和深知她的聪慧,说假话不但不好,也一定会被噶丽丝看穿的。

“我刚才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忆君神色黯然的说:“似乎有种预感,莲妹……莲妹有不幸的事发生了!”

“莲妹!”噶丽丝轻轻念着:“她叫莲妹吗?”噶丽丝不知要如何称呼郭莲灯?忆君目光中神光陡现,沉重说道:“不错,她姓郭名莲,是洛一陽一医隐的幼一女,我……我真不敢想像她遭遇到意外,她是身有残疾的人,如何受得起江湖仇杀?”

噶丽丝得知自己的唯一情敌姓名,反而同情她。如果忆君能待自己也如郭莲一般,那么至死自己也将含笑了。

“关外五雄防备森严,应该不会出事的!”噶丽丝安慰忆君道,但语气也不敢十分肯定。

忆君面上浮起一阵苦笑,摇摇头说:“关外五雄的实力我比你清楚得多,能够与江湖高手一争长短的实在寥寥可数,何况此刻内中好手为救助我父,俱已倾巢而出,留守的尽是年岁与我一般的小辈。唉!我实在放不下心,如果…”忆君不能再说下去,但由他痛苦的神情上,可了解他是多么优急。

噶丽丝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陪着似君同声叹息。她将白玉萧举至胸前,轻轻问道:“君哥,吉人自有天相,你能为我吹一曲吗?”

忆君看看她手中的白玉策,更引得他忆起昔日与郭莲欢游效野的快乐时光。他自己也奇怪,为何此刻心中会如此不安,郭莲的情影突然化为万千在他胸海中索绕盘徊,一些像在哭诉,一些似在张臂迎接……“难道为着噶丽丝令我对她心生愧歉?”他如此自问:“还是真的神灵相通,莲妹已遭遇到不幸?”

忆君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此时心中的紊乱,预感,却似冥冥中的定数。他惋叹一声,随手拿过噶丽丝手中的白玉萧。

“你想听我吹吗?”忆君很想将自己振奋起来,他不愿意自己偶然的意志脆弱,在人前表露无遗。他随手拿过玉萧,但仍忍不住轻吟道:“臣别未几日,去日如三秋,犹疑望可见,日日上……他没有再吟下去,自嘲一笑,很快将萧凑上嘴唇。目光中,对噶丽丝浮出一阵笑意。

忆君弄萧深得慧真子陆述一直传,更有青出于篮之势,当年陆述一以萧技配合武功,博得“箫客”的响亮名头,不只因他深谙之道,主要的是因他那夺魄的“流云十二萧招”。

忆君虽只受慧真子传授吹一萧之技,但他早在幼年时,每逢慧真练招之时,暗暗将招式记住,当时他虽然不能将这“流云十二策”的威力发挥,但后来对“流于十二式”,凭他绝世天资,一并将这武林失传的绝技学会。

此刻柔和的萧音,轻缓地随着亿君五指弹动,而似流水般涌涌一出来。轻灵得似翩游于花丛蜂蝶,安静得似深山的潺一潺泉水。

噶丽丝明白,忆君正将他高深的内功,溶和于萧音之中,以绝高无比的定力,来平息他那瞬息万变的紊乱的心神。这也正是噶丽丝要忆君吹一萧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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