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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祖生母之谜

“母以子贵”这一成语出自《公羊传·隐公元年》,意思是说,母亲因儿子的显贵而显贵。可是在明朝,明成祖则是子以母而贵,他多次强调自己是嫡出的,这是为何?他的生母究竟是何人?

明成祖朱棣以永乐盛世名传后世,永乐年间“赋入盈羡”,国力强盛,出现郑和下西洋的盛事,成为明朝文治武功的鼎盛时期。可关于他的生母一直以来都是个未解之谜。到底谁才是明成祖的生母呢?据《太祖实录》、《太宗实录》、《明史》及相关的正史记载,朱棣的生母是孝慈高皇后,即马皇后,马皇后与朱元璋是患难夫妻,朱元璋性情暴躁,当上皇帝后,马皇后多次婉言劝谏,以勤于内政、贤明淑德,成为历史上与唐太宗的长孙皇后齐名的贤后。但史书对马皇后所生皇子的记载却不尽相同。《奉天靖难记》中记载朱棣乃马皇后的嫡子,“今上皇帝(指成祖朱棣),太祖高皇帝第四子。母孝慈高皇后生五子:长懿文太子,次秦王,次晋王,次今上皇帝,次周王也。”《燕王令旨》中对于朱棣出生时之异相还有描述:“五色满室,照映宫闼,终日不散,太祖高皇帝、高皇后心异之,独钟爱焉。”《太祖实录》中记载马皇后只亲生燕王(即后来的成祖)、周王,懿文太子、秦王、晋王都不是马皇后亲生。不论是《奉天靖难记》还是《太祖实录》,皆是成祖在位时所编修,成祖为了抹杀自己即位前的真实情况,曾两次改修《太祖实录》,删减篡改之处甚多,,因此其可信度大打折扣。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马皇后根本就没有皇子,这几个都不是她亲生的,只不过是抱养成人而已。

《太常寺志》则提供了一个与正史不同的说法,即朱棣的生母是碽妃。太常寺是明朝管理祭祀礼乐的机构,皇家宗庙的祭祀就由其负责。《太常寺志》对孝陵(即太祖朱元璋的陵寝)神位的记载如下:“左一位,淑妃李氏,懿文太子、秦愍王、晋恭王。右一位妃,生成祖文皇帝。”这右侧的妃子就是碽妃。这种说法传到明末清初时期,钱谦益和李清见到这样的记载也无法判断孰是孰非。钱谦益当时是南明弘光朝的礼部尚书,李清曾任大理寺左丞,二人利用职务之便,于弘光元年元旦利用祭扫孝陵的时机,悄然打开孝陵寝殿,“入视果然,乃信”。另外,据奉先庙制,马皇后独据南面,诸妃皆列于东侧,惟独碽妃一人在西侧。明人奉左为上,说明碽妃位于马皇后下,但在其他诸妃之上。《静志居诗话》中有诗评论说;“高后配在天,御幄神所牺。众妃位东序,一妃独在西,成祖重所生,嫔德莫敢齐。”永乐十年,明成祖以纪念明太祖和马皇后为名,下令在天禧寺旧址新建大报恩寺及九层琉璃宝塔,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寺中正殿的大门经常紧闭,外人无法看见里面,有传闻里面供奉的其实是成祖生母碽妃。这种说法在《养和轩随笔》中可见。

民间更加流行的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即朱棣的生母是蒙古人洪吉喇氏。洪吉喇氏是元顺帝的第三位妃子格勒哈屯,太师洪吉喇特托克托的女儿。元顺帝败,格勒哈屯因怀孕七个月行动迟缓,未来得及随元顺帝出逃,朱元璋入大都(今北京),见洪吉喇氏貌美,就留在身边。三个月后,格勒哈产下一子即朱棣,所以朱棣乃是元顺帝的遗腹子。

此外,历史上还有其他一些不同说法。《广一陽一杂记》中说朱棣生母为蒙古甕氏,因原为元顺帝妃子,所以秘而不宣,宫中另有庙供奉着她的神位,代代祭祖。还有说成祖是达妃所生,或翁氏所生等等,但这些说法都影响不大。对成祖朱棣出身争论的焦点是成祖到底是嫡出还是庶出。朱棣非马皇后亲生而生母为妃的说法,经过明史专家李晋华、吴晗等人的一精一细考证,已为大多数学者所接受。成祖即位以后,禁止一切有关其夺位的史料,然而邻国朝鲜却有记载。洪武二十二年(公元1389年),朝鲜使臣权近一行曾在北平拜谒燕王,权氏著有《奉使录》记其事,其中有诗题云:到燕台驿,进见燕府。先诣典仪所。所官入启,以是日先太后忌日,不受礼。此处“先太后”当是从汉制之称诸侯王母,显然指燕王自己的生母。诗题中明言太后忌日在七月十五日,而高皇后马氏的忌日在八月初十,二者显然不合。由此可见,明成祖并非马皇后所生。可是明成祖为何一再强调自己是嫡出呢?这是因为在传统社会,皇位的继承非常讲究嫡长子继承制,只有嫡子继承皇位才是深孚人心的,否则会危及皇权的稳定。因此明成祖想为自己的继位寻求合法性。他的皇位本来就是从侄子手中夺过来的,如果自己又不是嫡出的身份,恐怕很难服众。这可能就是他为何一再强调自己是嫡出的重要原因。

到目前为止,明成祖的生母究竟是谁尚没有定论,不过通常认为碽妃的可能性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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