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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牲

2014-10-06 鏉ユ簮锛毠适禄   浣滆咃細未知

那年的冬天,李老师养了一只猫。

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李老师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可以养猫的人。李老师戴一副眼镜,作为一个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这副眼镜戴在李老师身上显得理所当然。只是眼镜显得有些老。你是说眼镜?有人这么说的时候,李老师就会将眼睛从书本上移开。虽然戴了眼镜,但她的眼睛还是比较漂亮的。那是他送给我的,当年。她喜欢将句子倒过来说,而且将后面“当年”两个字说得很轻。她好像是在说这副眼镜,而所有听的人会觉得她是在说拥有这副眼镜的人。在她说的时候,我们会看到一对年轻恋人的身影。李老师的丈夫不是她的初恋。但可以肯定的是李老师是她丈夫的初恋。李老师说的“当年”让人想到一个海岛,李老师当年在一个海岛小县城教书。现在你如果去问那些当年在海岛读书的孩子们,他们都会记得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那靓丽的倩影。她来了,她来了!孩子们挤在海岛唯一的那所学校的校门口,看着年轻漂亮的李老师向他们走来。孩子们不知道,在学校门外的一株老樟树下,有一个年轻人比他们更着急。李老师会告诉你,那个年轻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说到丈夫,李老师说着说着就会满足地笑。笑起来她的眼角会挤起一些皱纹,而那眼镜的镜架就会恰到好处地挡住那些皱纹。这时候她的丈夫李亚往往就坐在她的对面。李亚也戴一副眼镜。很奇怪这夫妻两个都姓李,而且李亚原来也是老师。这样这一家子就是两个李老师。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无论碰上谁的熟人,都会冲他们叫“李老师”。叫的人是方便了,但夫妻俩就会有些麻烦,回答过后也不知道叫的是他们中的谁。当然,李亚早已经不教书了。现在如果在大街上碰上有人叫李老师,那一定是妻子李老师,而如果是李亚的熟人那会叫李处长。李处长!李老师往往会学着街上碰上的那些熟人们的腔调在家中叫李亚。而李亚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叫她李老师。在李亚眼中李老师还是海岛小学时的那个李老师。但李老师却突然说要养一只猫。

李亚当处长以后在外面经常会有应酬。李老师是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而且还兼着班主任,所以在学校时会忙得团团转。她到家后也不会闲着,经常有学生跑到她家中向她学英语。李老师家并不大,如果学生来得多了会显得有些拥挤。那个晚上李亚本来有一个私人约会,但临下班的时候对方突然打电话来说取消了。对方也没说原因,这样往往会让接电话的一方不舒服。接完电话的李亚自然就有些失落,但他想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在家吃晚饭了,又有些释然,也没有与李老师打招呼就直接回了家。

李亚是走着回家的。在临近自己家那幢楼时,远远地他看到从自己家的单元门里面出来一个穿一身黑的女人。虽然是冬天,但那个女人的身材依然非常好看,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但那女人很快就钻进停在边上的一辆黑色轿车。等他走到边上时那车很快就动了,就走了。他只好上楼。和大部分家庭一样,进门后他会先在客厅换上拖鞋。只是他在弯下腰换拖鞋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多余。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会盯着家中玫瑰色的大理石地砖。说是意大利进口的!他笑了。当时李老师和他都觉得这个家有点像宫殿,估计就是因为这大理石地砖。很多人都选用了实木地板,但他就是看中了这种大理石地砖。他觉得大理石地砖应该比实木地板牢固。他想那些实木地板估计都开裂了。他们的卧室用的还是实木地板,冬天的晚上经常会发出“噼啪”如爆竹炸开的声音。一开始只是声音,后来就看到了裂缝。裂缝慢慢地延伸让人会想起时间在地板上移动的痕迹,有时盯着地板上的裂缝他会去照镜子。有一次他甚至伸出自己的手指去测量地板上的裂缝。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去探索那些裂缝,随着时间的逝去,他看到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深入。现在面对没有任何裂缝的大理石地砖,他想,既然是大理石为什么还要换拖鞋。

他们的客厅实际上很不像客厅。当然客厅该有的那些沙发、茶几都有。沙发和茶几虽然都显得有点旧,但看起来依然很结实。沙发是那种宝蓝色的真皮沙发,时间久了,那边边角角已经磨出了毛绒绒的白色。应该是布艺的更好一些。这是李老师的意思。只是李老师并没有坚持。李老师很少坐沙发,她说要保持身材。但身材怎么可能保持,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无法保持的,他有时会想。这让他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电话和电话那端的人。而现在他看到的是一张很大很长的书桌。书桌上堆满各种各样的书籍。而书桌是放在房间中间的,围着书桌放着各种各样的椅子、凳子,李老师经常坐在这里辅导她的那些学生们。他看到那些孩子一年一个样地变,只是客厅的桌子、椅子、板凳始终没怎么变。那个晚上家中并没有学生,所以小小的客厅显得有些冷清。从客厅看过去有两个门,两个门都开着,从一扇开着的门可以看到一张大床的大半,这一直是他们的卧室。从另外一扇开着的门依然可以看到一张床,只是这是一张小床,这是他们女儿的房间。女儿上大学了。这个房间现在经常为李亚霸占。要说门,实际上还有两个,一扇是厨房的,另外一扇是卫生间的,只是都被墙挡住了。

就在李亚看到两个门并在想另外两个门的时候,他听到有水在流动的声音。水的声音很近,似乎就在他的耳边流动。李亚知道这种声音来自于卫生间。他们家的卫生间就在李亚现在扶着的那堵墙后面。这种设计还是比较科学的,目的是让卫生间和厨房这种相对比较隐私或者说杂乱的地方隐藏起来。但似乎还有另外一种设计理念,李亚想起一家酒店,卧室和卫生间虽然是隔开的,但用的是透明的玻璃,他躺在床上完全可以看到大浴盆。大浴盆堆满了泡沫,在他的眼睛中,那些泡沫是洁白的,洁白的泡沫里面躺着一个裸体女人。躺在床上的李亚可以欣赏到浴盆中那女人美妙的身材。李亚想,这么早李老师怎么在卫生间洗澡?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听到墙那边传来李老师有点轻佻的声音:“宝贝宝贝,你慢一点。”李亚吃了一惊。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李老师如此充满性感的声音了,这种声音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一种撞破某种秘密的尴尬。他迟疑了一下,一时间脱去皮鞋的一双脚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拖鞋。他有点慌乱地环顾了一下自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他的眼前出现了李老师在卫生间的莲蓬头下口口声声叫着的“宝贝”。他想象着水流下脱得光光的身体,那身体竟然不是自己的,这么想的他会有点儿兴奋。他甚至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似乎是要与卫生间里面还不曾见到的“宝贝”比一比粗细。

李亚并没有贸然闯进卫生间。他坐在那张长长的书桌前装模作样地去翻李老师的英语教材。这时他已经是可以看到卫生间的门了的,只是那门不是玻璃的。他一边翻一边在想着待会该如何与里面的“宝贝”见面,或者现在去把门推开,但这样做是不是显得不够绅士。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李老师穿着完整地从里面出来。她的怀里面就抱着她的宝贝,那只猫。李亚在见到那只猫的一刹间竟然有一点失望。

李老师突然看到李亚竟然显出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她怀中的猫还是湿漉漉的。她似乎是为怀中的猫不好意思。她就带着那种不好意思说:“宝贝,宝贝,你看谁回来了!”李老师的这种语态语调反而让李亚变得不好意思。那时女儿还很小,很小的女儿一开始在看到他时会“咯咯咯”地笑。后来,女儿一看到他就会叫爸爸,那发音一点儿也不清晰,但他听着很舒服。女儿大起来反而不叫了,但会很亲密地拥抱他。有很多次女儿将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和他跳舞。他傻傻地立着,猫似乎就那么活生生地夹在他和李老师之间,像一颗核桃,硬硬的。“你怎么啦,你不觉得可爱吗?”李老师抱着猫一直立在他的面前,似乎是一定要他确认。他看了一眼李老师怀中的那只猫。现在,他确认自己在此之前是见过这只猫的。

显然这正是李老师在网上看到的那只猫。那天李老师打开电脑告诉他,有人要为这只猫寻找新主人。这不是一只宠物猫,一点儿也不名贵,只是一只土猫。不过样子不错,那白白的皮毛比有些名贵的猫都好看。他狐疑地打量着李老师。小区里面养宠物的人很多,李老师对他们一直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厌恶,没想到她会突然对一只猫有兴趣。原来是只流浪猫,现在的主人也是收养的。主人说这只猫很听话,一点也不难伺候。当时李老师对着电脑上的那张照片说,我们来收养了吧?似乎是在征求李亚的意见。李亚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猫。他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所以根本没在意,没想到照片马上就成为实物猫了。现在这只猫在李老师的怀里面睁着一双琥珀一样的眼睛,有些怕生地看着他。“你看你看,这双眼睛多像赫本,奥黛丽·赫本。”李亚并不知道奥黛丽·赫本是谁。李老师说,“就是《罗马假日》中的女主角。”李亚记得他们确实看过《罗马假日》,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起来他们已经好久没去电影院了。

“赫本”,李亚伸出一只手去抚摩那只被称之为赫本的猫,但他只是碰了一下就马上缩了回来。他甚至于都无法肯定自己的手是不是真正地接触到了,他认为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以交织的理由,哪怕对方真地就是赫本。这是一个生命对另外一个生命的陌生感,他完全不敢想象与另外一种有生命的物体亲热的感受。他从小就是这样,小时候,所有孩子都喜欢围在卖小鸡的摊前,如果摊主不反对,他们就会将那像毛绒团一样的小鸡捧在手中。那次他也学着这么做,但那只小鸡在他手中热乎乎地发出一种温度,他感觉到一种软乎乎的东西在手中颤抖蠕动。这是什么?他心中突然害怕地想,一下子就将那小鸡放开了。女儿刚刚出生的时候,他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当然那时候女儿太小了,他根本不敢去抱,那么小那么软,他会想这小东西真地由自己的一部分变过来的嘛。“赫本,赫本,我的宝贝。”他看着李老师那么亲密地抱着那只猫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对女儿都没有这么表现过。但赫本的名字似乎就在他们之间达成了一致。

赫本很快就融入了李老师家的生活。赫本真地不是一只宠物猫。李老师和李亚都是上班族,只要他们去上班,赫本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李老师家的阳台上晒太阳。阳台是全封闭的,和他们的卧室连在一起,中间用铝合金门隔开了。将赫本安排在阳台也是李老师的意见。赫本的原主人送赫本过来时,将赫本放在一只竹篮里面,让人奇怪的是竹篮里面除了赫本,还有一个长槌形物件。那物件只是一根木头但外面用布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主人说这可是命根子。意思是赫本是离不开这物件的。李老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猫竟然会和人一样有恋物癖?这让她想起女儿。女儿一直到现在都离不开小时候盖的一床小毛毯,晚上如果没有这条小毛毯,她的心会烦躁不安,根本无法入睡。那是不是猫也是需要有私秘空间的?那般子想,李老师就将赫本安排在阳台上。阳台上除了一台洗衣机并没有什么杂物,李老师将装赫本的竹篮放在洗衣机对面的角落。这个竹篮似乎就代表了赫本的床,而那个棒槌一样的物件就放在赫本的床头。李老师在拿那个东西的时候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只要李老师在家,总会与赫本黏在一起。李亚对赫本却表现出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但赫本对李亚似乎比对李老师更亲昵。如果是李老师回家,赫本往往会赖在自己阳台的床上无动于衷,而如果是李亚回家就不一样了,李亚还在楼梯上走动,赫本就已经在竖起耳朵,没等李亚进门就会冲向门边等候,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李老师会骂赫本“马屁精”。而李亚却觉得这赫本简直是妖精。李老师往往是主动去抱赫本。而赫本却是没完没了的往李亚身上凑。这现象让人觉得很像一些电视剧。一开始,赫本只要一看到李亚到家,就会围着李亚转。李亚坐下看书,赫本就会蹲在李亚的脚下,先是用自己的脖子轻轻地蹭李亚的脚背,轻得让李亚几乎感觉不出来。而等到李亚有所察觉的时候,赫本已经是将整个身体黏在了李亚的脚上。这时候李亚就不好意思拒绝了。慢慢地李亚就觉得赫本的皮毛还是很舒服的。当然,他还是不敢主动去挑逗赫本。他甚至于都不敢用手去抚摩赫本那柔软的皮毛,这时候在他的想象里面,蹲在他前面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女人。他这么想的时候,不由得往李老师那边偷瞄了一眼。

一个很平常的晚上,李老师眼睛看着电视,嘴巴却在与李亚说刚才与赫本出去散步的事。李老师说话的腔调很平静,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内容里面透露出来的却是一种愤愤不平。“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叫我李老师,难道我突然之间就不是老师了?”李亚想李老师会碰上谁呢。“这个小区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所以大富大贵的人并不多。竟然叫我李太太,哈哈,笑死我了,李太太。”李老师学着那个叫她为李太太的人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确实滑稽。幸好我也姓李,如果我不姓李,我姓陈姓王,那岂不是沾了你的光成了你的太太。李老师突然怔了一下:“我当然是你的太太,不,我不是你的太太,哈,我不是太太,我是李老师。”李老师竟然因为有人叫她太太而变得语无伦次。李亚不明白李老师为何如此在乎人家叫她为太太,不会是因为太太包含着一种养尊处优不劳而获的意思吧。李亚想着刚才李老师抱着赫本在小区里面散步的场景。可想而知是因为赫本。一个女人抱着一只猫或者牵着一条狗谁还敢叫你老师。赫本一点也不在乎地黏在李亚的脚下,丝毫没有惭愧。

李亚的脚现在与赫本的皮毛已经非常熟悉。在李老师这么说的时候,李亚有点吃惊于自己的转变。赫本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放在李亚的双脚之间。这么想的时候李亚会有些不好意思。这会让他想起某些场景。肯定不是有关李太太的场景。他想如果脚下的猫换成那个女人。他的脚开始在赫本的背上摩挲。他想这是一个身体。他的心里面开始有了一种异样,欲望或者厌恶。脚下的赫本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李亚知道赫本是在向他献媚。当赫本翻身的时候,李亚的眼睛看到了赫本的四条腿在不停地划动,划动时露出肚皮。赫本的皮毛真的很好看,就是肚皮上的毛也很漂亮,只是在两条后腿间有点异样。李亚并不想细看,但一个念头却顽强地冒出来,他不由得心中念念有词: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李亚想就这个问题问问李老师,但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的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太八卦。

天气似乎有点暖和起来了,也就是说春天到了。李老师总是给赫本先洗澡,洗好后会拿吹风机将赫本身上的毛吹干。接下去才是李老师洗澡。

而李亚对洗澡一点也不在意。李亚现在更多的时间是在女儿的小房间里面。女儿的房间虽小,但有桌有床有书柜,一开始,李亚是坐在女儿的房间翻书,但翻着翻着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天差不多也就亮了,这样的次数多了,李老师似乎就默认了。自从赫本进入这个家门,他就不再在他们的卧室睡觉了,好像赫本是第三者。这是李老师说的。李老师经常会点着赫本的脑袋这么调侃。实际上她自己也知道,在赫本没有进入家门前,李亚也经常在女儿房间睡觉,就算在卧室和李老师睡在一起也很少有夫妻间亲热的举止。但有了赫本就不一样了,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安心地独居在女儿的小房间了。但那个晚上李亚觉得窗外老是有一种声音在叫。一开始他以为是孩子在哭闹。他甚至爬起来打开窗去寻找那种声音。他们家住的是二楼,声音听起来很真切,后来发现是在楼下的绿化带中。

第二天起来,李亚打开窗,当然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李亚看到下面的路面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他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他看到有一个女人正好将车窗慢慢地摇上,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也有点眼熟。这时李老师走过来问他在看什么。他与李老师说起昨晚的声音。李亚说自己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没想到李老师笑了,她的笑露出一种诡异。“你又不是猫!”李老师说:“我也听到了,那是谁家的猫发情了在叫春。”李亚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看来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太少。李老师说,赫本一个晚上都不安分,一直在抓那扇门,我将那个门关了。楼下发情的幸好是公猫,如果是母猫,那叫起来的声音就更恐怖了。李亚想李老师真的了不起,从昨晚的声音中就能够听出猫的性别,这般子说,她对赫本的性别肯定早就知道。如果按照李老师说的,昨晚在楼下叫春的是公猫,而赫本又为此而蠢蠢欲动,那么赫本肯定就是一只母猫。李亚在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想,不管赫本是公猫还是母猫,都应该发情,也就是说应该叫春,但赫本为什么总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从不叫春。那般子说来,赫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老师回答了李亚的疑问,你不要奇怪,我们的赫本是做过阉割手术了的,怎么可能还会发情。李亚大概从来没听说过猫猫狗狗也是可以做阉割手术的。这么想的时候他就跑过去看赫本。赫本在一本正经地吃早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当然李亚也看不出赫本有什么问题。李亚是第一次光临赫本的家,他不仅看到了那个竹篮而且还看到了竹篮里面那根奇怪的东西。只是他一点儿也没有在意。他知道今天不是双休日,他应该去上班了。

李亚在去上班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个私人约会的电话。李亚一边走一边与对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有了这个约会李亚一天都非常兴奋。他办公的楼很高,下面是很漂亮的广场。一路走着他都没欣赏风景。现在他站在窗边往下看,那些树、那些花、那些男男女女,真地有一种万物复苏的感觉。那种春色似乎将他心中的某种东西唤醒了。一直到下班,这个约会都没有取消。他给李老师打电话,告诉她晚上自己有应酬,回家会很晚了。但那天李亚回家并不很晚,和他以前比起来还可以说有点早。李老师在卫生间给赫本洗澡,听到李亚回来的动静,赫本竟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湿淋淋的就缠上了李亚。是那个约会让李亚变得心事重重,他对赫本没有表示出足够的亲热。当李老师从卫生间出来蹲在他面前抱走赫本的时候,他觉得李老师的身材真地是变了许多。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在外地读大学的女儿。那时他和李老师还没结婚,根本谈不上结婚,而且李老师好像还喜欢着另外一个男人,但那一天她对他说,她有了。他第一次还没听明白。她又说了一遍。当时他的心里面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他真地很难明白她肚子里面现在有了怎样的一个东西。

那个晚上李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似乎还没有从约会的不愉快中恢复过来。李老师在伺候好赫本以后也过来坐在沙发上,赫本依然和往常那样缠绕在李亚的双脚之间。这时候窗外那只叫春的猫又回来了,那声音似乎比昨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这时李亚发现原来缠绕在他脚下的赫本突然不见了,而外面的声音却是一阵响过一阵,李亚现在已经知道了这种声音所表达的内容,他的内心不由得产生出一种焦虑。就在这时,李亚突然看到赫本嘴里面叼着那个棒槌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李亚不知道赫本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赫本嘴里面叼的是什么东西。“这是赫本的命根子,但你拖出你这命根子来显摆什么?”李老师似乎是有些生赫本的气了,“回去回去!”她在呵斥赫本。但赫本一点儿也不领会李老师的想法,目标明确地将那命根子拖到李亚的脚下。赫本觉得只要在李亚的脚下一切都是可以的。只见赫本将那根命根子一左一右地架在李亚的两只脚背上。李亚并不知道赫本想干什么。只见赫本屁股抬高,尾巴摆向一侧,趴在那根命根子上后脚交互踏步。李亚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只听李老师突然骂了一句:“畜牲。”李亚的心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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