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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你生个孩子(3)

来源: 故事会 作者: 未知 时间: 2015-01-23 阅读:

这天晚上,朱玧把路萍和路梅带到一家不太显眼的小饭店,说今天就不用烧了,在外面吃点吧。只是饭店小了点,不过味道还很不错的。

朱玧虽然和路萍好了一段时间了,但是由于他们的“地下”性质,从不带她们出外吃饭。除了那次去祝庄外,这是第一次。

朱玧找了家僻静的小饭店,说大饭店碰到熟人的几率太多,只能委屈你们了。路萍和路梅已经很高兴了,忙说,蛮好,不要太大的饭店,人多嘈杂。

朱玧点菜,熟门熟路的样子,都是路萍、路梅喜欢吃的,什么松子黄鱼、清炒鳝丝等。很少在外吃饭的路梅见了欢呼雀跃。路萍也高兴地问,今天怎么想起了请我们吃饭?

朱玧说,有一个小小的好消息:我升职了,当了主任。

祝贺,祝贺。路萍和路梅一起举杯。

朱伯伯喜欢当官?路梅傻乎乎地问。

傻瓜,现在谁不喜欢当官?路萍说。

其实我这人没有野心,也不适合当官。朱玧说。

那领导为什么提拔你呢?

就因为上次我“保驾”有功。

什么“保驾”有功?路梅听不懂了。

快吃吧,大人的事小孩不懂。路萍催促说。

吃完饭,三人欢欢喜喜回到家,就像一家人似的。路梅自觉地回到房间做作业去了,路萍和朱玧则拉着各种道听途说的新闻和家长里短的琐事。

路萍觉得这样一种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生活富足,其乐陶陶。她对生活没有多大的渴求,这样一种生活对她来说,已经近乎完美。

但是路萍也知道,在这世上,近乎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她眼前的这种生活也是虚幻的,转瞬即逝的。在她和朱玧之间,现在还只是互相的取悦,没有讨论过未来。三五年之后,朱玧的老婆随时就可能出来,那时会怎样,谁都不愿去想它。他们只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可以了。

在女人的一生中,必须经历过一次爱,可是在路萍的人生中这却是个空白。路萍也差不多四十岁的人了,作为女人,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也许她以后就再也难以品尝爱情的甘露了。

晚上,在床上,一番亲热之后,路萍仍然意犹未尽,不断地叫着,抱紧我,抱紧我。她近乎耳语般说,朱玧,有你在,我觉得好幸福。

朱玧用加倍用力的搂抱来回答她。

假如永远只有我们两个,永不分离,该多好啊。路萍喃喃地说。

路萍一会又说,老婆在监狱里,你没有想过和她离婚吗?

对这个问题,朱玧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等待。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基础依然完好,而且还因为现实的考虑。董洁入狱不久,朱玧曾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电话里那男人告诉他,董洁在狱里一切有人照看,女儿以后上大学的费用,也自有出处,要他放心,希望他在董洁不在的日子里自重。那男人没说自己是谁,但是朱玧大致猜得出,这男人肯定是与董洁案子有关联的人,很可能就是董洁单位的前领导,现在已经升任市级领导了,至少也是他委派手下打来的。朱玧隐约觉得,董洁的案子,其实是给人背黑锅的。单位的三产,虽然是董洁管的,但是董洁的背后,有领导,董洁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领导点头同意的。只是事情发生后董洁自己担当了。朱玧清楚,董洁并没有拿多少钱回家来,所以从种种迹象看,董洁的案子,另有隐情。但是不知为什么,董洁自愿把事情揽在身上。朱玧去探监时曾问过董洁,可是董洁不愿说,只说不要多问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没有人强迫。以后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照看的。因此,董洁虽然不在,可是朱玧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威胁。而假如放弃董洁,则意味着放弃现有的一切。

路萍看出了朱玧眼中的犹疑,说我知道有朝一日,你会回到你老婆身边;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生活。但是现在你要把我当成老婆,对我好一点。

朱玧顺水推舟,说当然,当然,你就是我的老婆。说着,又用雨点般的吻,上上下下.去点燃路萍的欲火,试图用动作去堵住路萍的嘴,扯住她思绪的翅膀。路萍果然气喘吁吁起来。两人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路萍终于累坏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快过年了。过年是亲人团聚的时候,不管平时相隔多遥远,即使千里之外过年也要赶来团聚的;不管有多么重要的事情在身,也必须放下,而投身子节日的欢庆中。

可是,偏偏是过年,路萍和朱玧不能在一起。不仅是过年,过年前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在一起。朱玧的女儿一放寒假,朱玧就不来看她了。整个寒假,他都要和女儿在一起。而寒假有整整三个星期。这三个星期,对路萍来说,简直度日如年,是多么漫长啊。

快过年的前几天,路萍像失了神似的,无精打采,做什么都没心思。切肉,切开了手;煎鱼,被油烫了。小年三十那天,她用朱玧给的消费卡去超市买东西,借机给他发了个短信,说买的太多,拿不了,叫他用车来接一下。朱玧回信说,女儿在,你打的吧。可是路萍坚持说,你过来一下,太想你了。朱玧回信:我也想你。

一会儿,朱玧的小车开到了超市,下车帮路萍搬东西,其实路萍的东西并不多,朱玧说,就这点呀?你一个人也拿得下。路萍说,这么多天也不来,真狠心。朱玧无奈地笑笑。两人正说话间,朱玧突然听见有人喊,一看,是单位的同事周健。周健说,你也来买年货呀?女儿没一起来?一边说,一边看路萍。朱玧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介绍说,一个朋友的老婆,朋友有事,让我来接她。周健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噢。

在车上,路萍调侃说,朋友的老婆,你来接,这个谎也编得太不圆了。

朱玧笑说,朋友有事嘛,找人接一下老婆也是可以的。

路萍说,这么巧,超市人山人海,却被你同事撞上了。

朱玧在想,周健会不会真的看出什么破绽来?周健是个阴阳怪气的人,喜欢钻根刨底打听别人的隐私,在背后说小话。而自己的事情,却点滴不漏,讳莫如深,从不向人透露半点。

见朱玧不语,路萍问,怎么,还真担心上了?现在这社会,谁管这种闲事?

朱玧说,不是事时就是闲事,是事时就不是闲事。

说话间,车到了路萍的楼下,朱玧帮路萍一起把超市买的几袋东西拎上楼去,路梅正在包汤圆,见朱玧,高兴地叫道,朱伯伯好。朱玧说路梅还会包汤圆啊?路梅说,妈妈教我包的,每年都包了那么多汤圆,却总没人吃。路梅问朱玧是不是在她家吃晚饭,朱玧说不吃,路梅就一定要朱玧煮几个汤圆吃。路萍知道他心神不定,就说还是回去吧,女儿在家等着呢。但朱玧还是吃了几个汤圆。

路萍整个年过得无精打采,心里空落落的。年后的一天,路萍在保险公司门口,一辆小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人,原来是过年前在超市门口遇见的周健。周健惊讶地说,你是做保险的?路萍点头说,是呀。周健说,什么时候来给我讲讲保险,我还没有买过保险呢。路萍说好呀,怎么找你呢?周健说,来单位找我。便把单位地址告诉了她。路萍想,也好,好久没见朱琬了,正好去看看他。要是他不乐意,我就说是来推销保险的,就答应了。

这天,朱玧在办公室里,忽然就听到了路萍的说话声。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再仔细听,果然是她。她跑到单位来干什么?朱玧有点恼火。一会儿,路萍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渐走近了,和她同时出现在门口的还有周健。朱玧暗暗吃惊,不禁火上加火。当然他脸上若无其事。他先朝周健点点头,然后招呼路萍,说你怎么来了?周健抢先说,你上回不介绍,她卖保险。我正想买保险,就让她送资料来。朱玧说,是么,那你们好好谈。路萍说,我和周科谈好了,他要先研究一下资料。周健说,是呀是呀,我要先看看资料。

路萍本来是想找朱玧说说话的,却见朱玧冷着张脸不高兴,就识趣地告辞走了。

晚上,朱玧来找路萍,一脸冰霜。他怒气冲冲地问:你是怕我们单位的人不认识你,特意跑到我们单位来亮相?

路萍委屈地说,我去推销保险,这不是我的工作吗?我要靠这个吃饭。

卖保险也不非要到单位来呀。

不是正好遇上你们周科要买保险吗,他让我来给他讲解讲解。路萍没想到朱玧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

你怎么会沾上周健?

我从保险公司出来,他正好经过,看见我就特意停了车,跟我聊了几句。

朱玧沉吟了一下,说,同行相争,还是小心为妙。万一给他看出破绽,就不好办了。况且周健这个人有点阴,以后少跟他打交道了。少做一个保险也没什么。

可是周健却真粘上路萍了。他打了几个电话找路萍,要她去谈买保险的事。路萍回说没空,抽不出身来。周健就跑到保险公司的门口等她。周健借口保险业务上有些问题要请教她,在保险公司门口谈总不太雅观,总得找个地方谈谈,路萍只好把他带到办公室。可是,周健除了问保险上的一些问题以外,还问了不少路萍的私事。比如问路萍的家住哪里,老公是做什么的,和朱玧是怎样一种朋友关系,认识多久了等等。路萍觉得周健这人难缠,却又板不下面孔,只好敷衍他,常常王顾左右而言他,却又难免说漏点什么。她没把这件事告诉朱玧,怕朱玧知道后又责怪她。

朱玧却仍然知道了这件事。有一次午饭后闲聊,周健突然问朱玧,你好像有一套出租的房子,在东阳小区吧?朱玧说是的,你问这干什么?周说,路萍好像也住那里。朱玧装作没事似的说,是的,离得很近。心里却一紧,想他竞连路萍住什么地方都知道了,不知道他还了解到什么。周健没再说什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走了。

朱玧就去问路萍,路萍把周健找她的事情告诉了他,朱玧果然变了脸色,说这人怎么钻地打洞似的盯住不放呢?以后得警惕了,不要再和他来往。路萍为难地说,我做保险,客户找我咨询是不可以拒绝的。朱玧说他问的那些超出业务范围的问题一概不答。路萍又为难地说,有时候同客户的闲聊也是免不了的。怎么办呢?路萍想了一会,说有了,我有个主意。朱玧问,什么主意?路萍说,我不想做保险了,老是求佛拜神的,看人脸色,我不想再做下去了。朱玧问,那做什么?我想开个店,路萍抬起眼睛望着朱玧说,一个小小的服装店。这样周健就不好纠缠我了。嗯?朱玧等着路萍往下说。我想盘个门面。我有一点钱,可是盘个门面还不够,路萍说。还差多少?大概十几万。十几万不是个小数目。看见朱玧沉思不语,路萍说,我不要你的,算你投资,我们合伙。

朱玧没吱声,但是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也许,不做保险是摆脱周健最好的办法。他说,这样吧,门面暂不要买,先租一个,租上一年,看看生意好坏,再决定是否买下。房子装修、租金的钱我负责,进货、流动资金你负责,怎么样?路萍一算,这样风险小,成本也不高,自己只要出个四五万块钱就可以了,万一生意不好也不要紧。就说,好,就这样定了。

十一

开服装店是路萍多年的梦想。剧团解散后,路萍曾辗转几家服装店,做营业员。她对服装有一种天然的爱好,也有自己独到的审美观,早就幻想自己开一家服装店,可是仅仅是幻想而已,因为没有资金。

现在有了朱玧的帮助,她就要梦想成真了。

她第一个告诉的,当然是好友苏晓红。

那天在保险公司开完会出来,路萍故意放慢脚步,等苏晓红跟上,轻声对苏晓红说,晓红,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吃牛排。苏晓红喜欢吃牛排,请过路萍几次客,路萍一直说要请还她,可是苏晓红一直不让。今天听路萍说吃牛排,她满口答应。但是她说,别跟我客气,客还是我来请。路萍说,今天你就别跟我争了,我不是客气,我是认真的。苏晓红看了路萍一眼,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她们来到一家牛排店,各自要了一份牛排和水果沙拉。路萍说,晓红,我打算辞职了。苏晓红正低头在用牙齿撕扯半生不熟的牛排,口齿不清地说,为什么?路萍说,我打算去开一家服装店。什么?苏晓红吃了一惊。真的?资金呢?路萍说,我有一笔积蓄,本来打算买房子的,现在暂时不买了,可以拿点钱出来,其余的,有人支持一点。苏晓红想起一段时间以来路萍的种种变化,诡谲地笑了,有人支持?是不是找了个钻石王老五?快快坦白。路萍这次没有回避,她将朱玧的事情简约地告诉了苏晓红,同时叮嘱苏晓红一定为她保密,不要扩散。

苏晓红点点头说,他有老婆,他老婆出来后怎么办?

路萍说,我没考虑那么多,过一天算一天。又说,等我开了店赚了钱,我再好好地买套房子。以后,我手里有个店,就什么也不怕了。

苏晓红说没想到你还蛮有脑子的。

她们谈起了男人。路萍当然需要有一个男人,情人是男人,但是情人和男人还是有区别的。情人只是临时的男人。但是有时候,情人比男人更好。说到这里,苏晓红突然冲动地大声叫道:我羡慕你,我情愿有个情人,不要现在的男人。

路萍连忙看了看四周,见有人回头来看她们,低声说,轻点,被人家听见了,多难听啊。

苏晓红却说,怕什么.愿意听就听吧。我真的羡慕你。

路萍说,老公当着官,家里要什么有什么,还说羡慕我,怕是挖苦我吧。

苏晓红这回压低了声音说,有钱有什么用?不是有顺口溜说: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碰……你知道我就是这样废弃不用的老婆,名义上有个男人,还当着官,威风八面,其实差不多就是守活寡,一年三百六十天,他没有几天是在家的,不是出差就是开会,其实鬼知道他在干什么。

路萍知道,苏晓红表面上十分风光,想着法子花钱找乐,内心里其实空虚之极。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离婚?离婚后又怎么开销?这样的年纪了,再找一个合适的又谈何容易。

服装店终于开张了,闹中取静,在一个小巷里,店名叫“水样年华”。除了路萍以外,店里还雇了一个阿姨一起照看。服装店开张这天是星期六,苏晓红叫了一帮小姐妹来给路萍捧场,放了好一阵鞭炮,热热闹闹,引来不少路人观看。

开始的几天,生意很好,路萍忙着进货、看店,还要给女儿烧饭,忙得不亦乐乎。但是路萍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她的生活,空前地充实和美好。一段时间下来,路萍黑了,瘦了,路梅心疼她,除了学习之余抢着做家务,到周末,做完作业后也跟着到店里来看店,但总是被路萍赶回去。路萍说,等你考上大学,妈妈就不累了。

路萍还对路梅说,现在妈妈赚钱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买房了,买一套像样的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路萍对服装的欣赏眼光很好,她进的货一般都不贵,但款式比较新潮。很符合那些钱不多但又喜欢打扮的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孩的心理。路萍以前有过做营业员的经验,对待顾客热情大方,细致周全,所以很有人缘,有了一批比较固定的顾客。

这天,朱玧悄悄地来看她,她正在店里忙乎,不厌其烦地给一位犹豫的顾客挑选衣服,站在顾客的立场上,讲衣服的各种好处,花好桃好,比如色泽面料与顾客年龄的关系,比如式样对身材缺陷的弥补,比如容易搭配等等,最终促使顾客心动不如行动,下了决心买了下来。朱玧走进店说,没想你还挺有口才的,是个做生意的料。

晚上,在床上,路萍又对朱玧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刚刚要进入状态的朱玧立刻冷了下来,说好好的怎么又说梦话了。

路萍说,不是梦话,是真心话。

是废话,不可能的事情。朱玧不耐烦地说,继续起他的探索和努力。

十二

女儿快要高考了,朱玧觉得好久没和女儿好好谈谈了。这段时间很少过问女儿的事,得向她解释一下。这天晚上他来到女儿的房间里,女儿正埋头在书堆里,见朱玧进来,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朱玧。

朱玧本来想鼓励女儿好好用功,争取考上名牌大学,可是见女儿如此用功,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女儿和她妈妈一样,很要强,从来不甘落在人后,所以再说鼓励的话就多余了。朱玧斟酌了一下说,你用功吧,有什么需要的跟爸爸讲,爸爸全力做好你的后勤保障工作。

朱玧怕打扰女儿,说完了就转身要走,可是女儿却叫住了他。

什么事?朱玧问,以为女儿有什么要求。

爸爸,你对我很好,我在家的时候,你总是陪着我,尽量不出去,可是我发觉有一件事你忘了。

什么事?朱玧问。

你好像把妈妈忘了,好久没去看妈妈了。

朱玧有些心虚地说,是有一段时间没去了,正想去呢,可是见你忙,想等你考完了再去的。

女儿说,妈妈在那里面一个人多寂寞,我想在考试前去一次。

朱玧忙否决说不行不行,你现在时间紧张,分秒必争,妈妈看见你去了会不高兴的。还是我去替你转达吧。

女儿说,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对我很严格,我当时不理解,很恨妈妈,现在长大了,却希望身边有一个对我严厉的人,可以管束着我,打消我贪玩的念头,督促我努力。

朱玧说,你已经够用功了,还需要什么督促。

女儿说,小时候你也一直护着我,可是妈妈总是不满足,记得有一次我数学考了99分,全班第一,回家来你给我买这样那样,可是妈妈知道了,当时没说什么,晚上却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堆题目来考我,发现我有些不会做,立刻板下脸来,把你买给我的吃的玩的东西都收走了。我伤心欲绝,哭了好久。现在想起来,倒很怀念,要是没有妈妈的苛责,我可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绩。

朱玧劝说,是的,可是现在你时间宝贵,还是忙你的功课去吧。

女儿说,我想妈妈,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朱玧点点头,表示理解,妈妈在女儿心中始终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看见女儿这样想着董洁,多少让朱玧产生一丝内疚。

朱玧请假去看了一次董洁。董洁显得消瘦而憔悴,但是精神不错。她十分想念女儿,说起女儿,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她告诉朱玧,由于在狱中表现出色,她又获减刑,差不多还有一年就要出狱了。

朱玧得到这样一个消息,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董洁回来了,他们又将恢复一个完整的家庭。他不由想起过去董沽在家的种种好处。虽然董洁说一不二的强势作风,也给他压力,让他感到憋屈,有时他也为此愤懑不满,但那时的家,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安适且有条不紊,让许多人看了心生羡慕。董洁不在的日子,表面上看,朱玧自由自在,潇洒自如,却时常有一种虚空的感觉,好像成了一滴漂浮在水上的油。家里少了主心骨,家不成家,冷冷清清。男人,特别是一个中年男人毕竟需要有一个家,就像远洋漂泊的渡轮需要停泊的港口一样。路萍给了他情爱,让他沉醉其中,但是那不是家,亢奋的情欲满足之后,依然是空落落的感觉。而最主要的是,女儿需要母亲,董沽不在,无论他对女儿怎样呵护,总有一种无法弥补的缺憾感。

可是,董洁出狱以后,他和路萍的路是不是就走到了终点?许许多多的夜晚,他和路萍一起度过,路萍给了他另一种快乐,一种简单却透彻的快乐,一种情欲的高涨和燃烧,这在人到中年的他也是十分宝贵的。所以朱玧不想结束他和路萍的关系,他希望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尽管这条路坎坷狭窄而又充满风险。

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路萍,让她有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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