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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的弹子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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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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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那些兴高采烈朝‘无’奔跑的家伙,我是半点好感都没有,没办法有。…·包括对这个城市。”

杰不语,鼠也不语。他拿起桌上的火柴,慢慢让火烧到火柴杆,点燃烟。

“问题是,”杰说,“你自身将要变。是吧?”

“确实。”

静得不能再静的几秒钟流过,大约10秒吧。杰开口道:

“人这东西,天生笨得出奇,比你想的笨得多。”

鼠将瓶里剩的啤酒倒进杯子,一气喝干。“犹豫不决啊:”

杰点几下头。

“很难下决心。”

“感觉出来了。”如此说罢,杰说累了似的现出微笑。

鼠慢慢立起,把烟和打火机揣进衣袋。时针已指过1点。

“晚安。”鼠说。

“晚安。”杰说,“对了,有谁这么说过:促走路,多喝水。”

鼠向杰一笑,开门,上楼。街灯明晃晃照出空无人影的大街。鼠弓腰坐在铁路护栏上,仰望夜空。心里想:到底喝多少水才算够呢?

西班牙语讲师打来电话,是11月连休刚结束的星期三。快午休时,合伙人去了银行,我在事务所的餐厨两用房间里吃女孩做的意大利面条。意面多煮了两分钟,又 没用罗勒调味,而用切细的紫苏撒在上面,但味道不坏。正当我们讨论意面做法时,电话铃响了。女孩接起,说了两三句,耸耸肩把听筒递给我。”宇宙飞船’的 事,”他说,“去向弄清楚了。”

“哪里?”

“电话不好说。”他说。

双方沉默片刻。

“您的意思是?”我问。

“就是:电话中说不明白。”

“就是说不如一见喽?”

“不,”他嗫嚅道,“即使摆在您眼前,也说不明白。”

我一下子上不来词,等他继续下文。

“不是故弄玄虚,也不是开玩笑,反正想面谈。”

“好的。”

“今天5点可以吗?”

“可以。”我说,“不过能玩么?”

“当然能。”他说。

我道谢放下电话,接着吃面条。

“要去哪儿?”

“打弹子球去。去哪不知道。”

“弹子球?”

“恩,用球蹼弹球。——”

“晓得。可干嘛打什么弹子球。—。”

“这———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以我辈的哲学无法推测的东西。”

她在桌面手托下巴思索。

“弹子球打得很好?”

“以前。是我唯一能怀有自豪的领域。”

“我却什么都没有/

“也就无所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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