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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弗兰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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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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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在剑桥镇——而非集市里——的一家亚麻织品店买了价值约7英镑的上等荷兰亚麻布和其它东西。待挑选好后我让他们把货物送到某某旅店,我是在当天上午登记进去的,好象打算晚上在那儿住。

我请布店老板大约在某个时间把货物送到我住的旅店,,那时再付钱给他。在约定的时间他让人把东西送来了,我则让一个同伙守在房间门口,当旅店老板的女佣把送货的人带到门口时——他是个年轻的学徒,差不多已是个大男人——我的同伙便告诉他自己的主人已睡了,并说如果他留下东西约一小时后再来,我可能会醒来,并把钱付给他。他很乐意地留下那包织品走了,大约过了半小时我便和自己的女佣一起离开,就在当晚我雇了一匹马,让一个男人把我驮到“新市”去,从那儿坐上一辆乘客不多的、去圣埃德莫贝里的驿车;如上所说,我在那里没啥可干的。我只是在一个小小的乡间剧场从一个女人身上偷走一块金表,她不仅高兴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也有点醉了,这就使我行窃容易得多。

我带着这点赃物去了伊普斯威奇,从那儿再到哈威奇,并住进一家旅店,仿佛我是刚从荷兰到达的。我毫不怀疑会在上岸的外国人当中弄到什么财物,但是我发现除了他们的手提箱和荷兰大篮外,他们身上一般都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手提箱和大篮又总是由男仆们守着。然而有天晚上我竟然把一个手提箱从某个先生睡的房间里偷了出来,那时他的男仆在床上睡得很死,我想他醉得很厉害。

我住的房间紧一靠着那个荷兰人的房间,我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那沉重的东西从他那里拖进我屋子,然后来到街上看是否有可能把它弄走。我四处走了好一阵子,发现根本不可能把箱子弄出去或者把箱里的东西转移开,因这个城镇太小,我在这儿完全是个陌生人。于是我返回身,决心又把箱子放回原处。就在此时我听见一个男人大声喊着让人们赶快,说船要开了,潮水将退去。我问他:“你是哪一只船的,朋友?”“去伊普斯威奇的内河船,夫人。”他说。“你要去那里吗?”“嗯,”我说,“如果你能等一下让我去把东西拿来。”“你的东西在哪里,夫人?”他问。“在某家旅店。”我说。“唔,我和你一起去吧,夫人,”他很客气地说,“帮你拿来。”“那么走吧。”我说,让他跟上。

旅店里的人一片慌乱,因刚从荷兰驶来了一艘班轮;另有两辆驿车也刚载着乘客从伦敦赶来,以便让他们搭乘另一艘将去荷兰的班轮,而它们于次日也将载着刚上岸的旅客返回。我正是在这片慌乱之中来到旅店的柜台结帐,对女店主说我已买了船票将乘内河船离开。

这些内河船够大的,有不错的设备,它们把乘客从哈威奇送到伦敦。虽然被叫做内河船——这个词在泰唔士河一带被用来指由一个或两个男人划行的小船——但它们可以运载20个乘客或10吨、15吨货物,并且也可在内海上行驶。这一切我都是前一晚询问去伦敦的几种途径时了解到的。

女店主非常客气,她收下我结帐的钱后被叫走了,整座房子都处于一片慌乱中。我离开她,把那个男人带到我房间,将旅行箱——它看起来很像这种箱子——即手提箱交给他,并用一条旧围裙把它包好。他拿着箱子直接朝自己的船走去,我跟在他后面,谁也没问我们任何有关箱子的事。至于那个喝醉酒的荷兰男仆,他还在那儿睡着,他的主人和其他外国绅士则极其欢快地在楼下用晚餐。我就这样干净利落地把箱子带到伊普斯威奇,由于是在晚上去的,所以旅店的人只知道我乘哈威奇的内河船去了伦敦,正如我对女店主说的那样。

我在伊普斯威奇的海关官员那里遇到一些麻烦,他们把我的旅行箱——如我所说——挡住,要打开检查。我告诉他们我是愿意接受检查的,不过钥匙在我丈夫那里,而他还没有从哈威奇来;我又对他们说:假如他们检查后发现所有东西都属于男人的用品而不是女人的东西,他们可不要显得奇怪。然而他们一定要打开箱子,我便同意把它砸开,就是说把锁取掉,这并不困难。

结果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因为箱子先前曾检查过。不过他们见到的几样东西很让我高兴,尤其是有一袋法国皮斯托尔,一些荷兰达克特或雷克斯元,另外主要有两副假发,穿戴用的纺织品、剃刀、洗涤球、香水以及其它绅士所必要的有用品,我把它们都当作是丈夫的,所以才摆脱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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