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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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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困厄风尘紫驹羞唤卖 追寻庙舍黄虎失披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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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的师父点了点头说:“好,姓李的,现在没有别的说的了。偷我们宅里的古铜香炉、裴翠烟槍的贼是你不是你,现在我们且不必细论。反正我徒弟他在这儿啦!刚才你把他打了,马给你抢去,现在庙门外拴著,真赃实犯,一概俱全。

朋友你乖一点,叫我们把你捆上一交一 到衙门里。顶多你挨一顿鞭子,扛几个月的枷,决不至于有死罪。”说时这许三的帅父一面冷笑著就上前,就伸手要捉李慕白的胳臂。

但被李慕白把手躲开。退后两步,由腰带里一抽一出匕首,厉声说道:“你们给我滚开,别上来找死,李大爷不是好欺负的!”

对方那七八个人就一齐上前,抡刀持棍来打李慕白。

那个许三的师父摆了摆手,叫他的徒弟退后,他就望著李慕白,冷笑道:“嘿!看你这样子还像怪有本事的!”

他要在众徒弟面前露一手儿,就由许三的手中接过一口单刀来,把胸脯一拍,说:“你打听打听,你太爷就是黄脸虎晁德庆,你要走在宿州一带得先认得我。

小子,别说你,就是凤一陽一府的谭二员外、柳大庄主,他们也得叫我一声老弟。别说你,你小子若是知道晁太爷的大名,就赶紧跪下,叫我们把你绑起来。你要不想活了,那也好。出来,咱们到庙外去,别叫你的狗血喷脏了人家的佛堂!”

李慕白见此人出口不逊,便不由得十分生气,但是因为听他提到了凤一陽一府的谭二员外也呼他为老弟,李慕白的心中就不禁略生犹豫。

暗想:他既自称是谭二员外的朋友,我的手下自然要留些情分。又想要将身边那封一江一 南鹤给谭二员外的信叫他看,表示都是自家人,不必彼此为难。

可是忽然觉得这黄脸虎晁德庆不像是个正道的练武的人,自已还是不可对他露出真面目,于是也使起气来,一拍胸脯说:“好,咱们外面斗一斗去。”

对面那七八个人齐都向他师父说:“这小子一出去他可就跑了!”

旁边两个和尚却不住打问讯说:“施主们有甚么话还是到庙外去说吧!”

那黄脸虎晁德庆自命为宿州有名的拳师,天下无敌的好汉,他焉把李慕白这么一个穷汉放在眼里,就向众徒弟们说:“还怕他长翅膀儿飞了吗?”当下黄脸虎晁德庆,带著七八个徒弟先出庙门。

李慕白随后奔将出去,后面的和尚赶紧把山门关闭了。

李慕白到了庙外只见林间拴著七八四马。李慕白先留心著杀伤他们之后,逃走的办法。

林间树多草盛,不便一交一 手,七八个拿著兵刃的强壮汉子就围著李慕白走出树林。

此地面对长河,十分宽敞,李慕白就右手握著匕首,以钓马步的姿式站住。

这时对方的黄脸虎晁德庆见李慕白毫无惧色,竟敢以短短匕首来对他这三尺多长的单刀,便有点不敢轻敌。

当时他先说了声:“我的刀砍死你,你可别后悔。”说时一个跃步奔过来,抡刀唰的一声砍下。

李慕白赶紧闪在左边,以碎步点地,趋近晁德庆的身右,晁德庆立刻向右扭身,横刀向李慕白胸际去扫。

李慕白赶紧伏身向右闪开,同时使了一个扫荡腿,运势极快,用力极猛。

那黄脸虎晁德庆脚底下站立不住,当时一个大仰趴,“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但他一滚身爬起来,忍著头疼,抡刀又向李慕白疾砍。

李慕白却不还手,只往后退,晁德庆一面怒喝众徒弟把他围住,一面钢刀飞舞,直削李慕白。

李慕白身一子往后退,眼睛却注意对方的刀势。他退了五六步便不退了。忽然他将匕首插在腰带上,等看晁德庆抡刀奔过来,他就嗖的一闪身,同时左足点地斜跃过去。左手就将晁德庆的右腕抓住,右手上前抓住他的刀把,右脚用力蹬去。

口中说一声:“嘿!”便立刻夺刀在手,那晁德庆一个屁一股墩儿又摔在地下。

此时他那七八个徒弟见他们的师父都不能取胜,就都吓得变了颜色。尤其是那石头脑袋许三,这时他简直要拍马逃跑。

李慕白就横刀说:“你们不要怕,咱们都没有甚么深仇大恨,我决不能伤你们。只要你们把那匹马送过来,我就走!”

那黄脸虎晁德庆又爬起身来,他就向他几个徒弟说:“得啦!你们就把马牵过来送给他吧!”又向李慕白望了一眼,就垂头丧气地说:“朋友,我佩服你就是了!算我学艺不一精一。咱们三年以后再见面,现在你的姓名住处告诉我吧!”

李慕白微微冷笑说:“我没有名字,江湖上只叫我李大爷。现在也没有准地方去,大概两三年内长一江一 南北县总可以见得看我。”

晁德庆说:“好吧,咱们后会有期吧!”

那石头脑袋许三也是满脸的晦气懒懒地把那匹马牵过来,一交一 到李慕白的手里。

李慕白踩镫上马,就向那黄脸虎晁德庆说:“这匹马我也不过是暂借用,将来我路过此地时,再奉还你们!”

那晁德庆忍著气说:“那随你,反正将来咱们准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当时李慕白用刀一柄一捶著马就往河边走去,行至岸上柳树下,李慕白勒马回首去望,只见黄脸虎晁德庆的师徒们,牵著马在那里正望他,还都没有走。

李慕白就微笑了笑,顺手折下一条柳枝,就当作马鞭。把手中那口钢刀远远地扔在河中,然后就徐徐策马,过河涉水到了对岸。

此时红霞满天,晚风徐起,绿色无边的田禾都在沙沙的响。李慕白寻著一股路,便以柳枝策马飞驰而去。由这浍河的南岸往东南连夜的走,直到次日下午四时许,便到了淮河的北岸。淮河为皖北最大的水道,河中樯桅林立,波涛浩荡,可实在不容李慕白再涉水过河了。

李慕白自昨天下午在那大觉寺里乞求了一顿吃喝,至今只在路上喝了点凉水,一粒米也未进。座下的马只是仗著吃了点青草过活。他身边自然不会有由肉里长出一文钱来。下了马,踌躇了一会,就向岸上的人打听,问凤一陽一府离这里还有多远。

有一个在船上干营生的人,就指著对岸说:“一过岸就是,你到凤一陽一府是找谁吧?”

李慕白说:“我找的是谭二员外。”

那人听了上立刻把李慕白打量了一番,就问说:“你贵姓,是从哪里来的,找谭二员外有甚么事,你跟谭二员外认识?”

李慕白略略迟顿了一下,就回答说:“我是北京来的,我叫李焕如,现在有朋友的一封信,叫我来见凤一陽一的谭二员外。”

那人一听,立刻抱拳,说:“原来是北京来的,李大爷大概你也知道,我们这淮河里的船多半是谭二员外的。你老哥既是由北京来到这里见谭二员外的,那我们自然要送你前去,李大爷你且等一等!”

当下他就跑到河边,跟一只大船上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请李慕白牵马上船。

少时就过了河,到了南岸,李慕白牵马离船上岸。那个人也追到岸上来,执意要送李慕白到谭家村去见那谭二员外。

李慕白见此人很是诚意,遂也就不骑马,牵马同著这人顺路往南去走。李慕白就问此人贵姓,这个人就说:“免贵,我姓陶,因为我的身一子不高,会些水一性一,朋友们就叫我短尾鱼陶小个子。”

李慕白点了点头,又问说:“陶兄弟和谭二员外想是多年的一交一 情。”

陶小个子说:“一交一 情我可不敢多攀,我不过是谭二员外手底下的一个老人儿罢了。自谭二员外在外面闯江湖的时候,我就跟著他,现在少说也有十五年了,二员外总没拿我当外人看待。”又问说:“李爷你既是从北京来的,你可晓得北京城新近出了一位英雄李慕白吗?”

李慕白听陶小个子这样一问,他真觉得诧异,万想不到自己在京城才一年多,只打了金刀冯茂、瘦弥陀黄骥北那几个人,竟把名气弄得这样大,连此地的人全都晓得了。

其实名气大了,到处受人敬仰,也是件好事。但怎奈自己是个逃犯,走在路上若有许多人认识自已,那岂不是容易出事吗?这样想看,就没回答。两个人一匹马又在夕一陽一影里脚步不停的前进。

陶小个子把脸向前仰著,伸著大拇指说:“李慕白这个人,真是好汉子。在江湖上出名的人也很多,但那不算甚么。北京城是大地方,向来是藏龙卧虎,有本领的人太多了,能够在那个地方出名,武艺压倒了北京城,那真叫英雄呢!李慕白那个人,早晚我得见见他,叫他教我几手武艺才行!”

李慕白听陶小个子把自己佩服得这个样,不由倒很抱歉似的。虽然觉得陶小个子是个爽一快的人,但自己也不敢贸然将真实姓名说出。遂就只装做走路很劳累的样子,牵著马随走随喘气,并不答话。

又走了些路,陶小个子就问说:“李爷,你来见谭员外,是谁作的引见?”

李慕白说:“是在北京结识的一个朋友,姓一江一 的。”

李慕白本来是随口这样地说,可是那陶小个子听了,就面现惊异之色,赶紧问说:“姓一江一 的?莫非是一江一 南鹤那位老爷子吗?”

李慕白至此也不能不承认了,便点头说:“不错,正是他老人家叫我来此拜访谭二员外。”

那陶小个子聪李慕白这么一说,就立刻停住了脚步,就扬著头把李慕白的面貌丰辨详钿地打量了一番,他就倒一抽一了一口凉气,说道:“嗳呀?我的李爷,你别就是李慕白呀?”

李慕白四下看了看,只见斜一陽一旷野,并无一人,遂就微笑了笑,低声向陶小个子说:“陶兄,我看你也是好朋友,我就对你实说吧,我就是李慕白。因为我在北京城杀死了瘦弥陀黄骥北,才逃将出来。

一江一 南鹤老侠是我的盟伯,他老人家给我写一封信,叫我到这里来见谭二员外。但我在这里也住不长。

不过,陶兄,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我来到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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