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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板铜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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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有独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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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梅点点头道:“不错!‘不老双仙’的‘大还丹’与‘小还丹’,不但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而且能增长功力,可惜你服的是‘小还丹’,只能增力十年功力,如果是‘大还丹’,则至少可增加半甲子功力哩!”

邱尚文正容接道:“冷姑娘,人贵知足,我邱尚文能获一粒‘小还丹’,已算是上天待我太厚了,还敢更奢望‘大还丹’么!”

柏长青含笑接道:“事实上,爷爷所剩下的一颗‘大还丹’,已被风姊姊与我分服了哩!”

邱尚文“哦”地一声笑道:“怪不得老弟弟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1”

冷寒梅目注邱尚文微笑地问道:“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邱尚文点点头道:“是的,因为我的伤势并不太严重,所以能于运功的同时听到两位的谈话。”

说着,他也自行就地坐了下来。

柏长青目光在对方两人脸上一扫,笑道:“师叔,这位前辈,您还没给我引见哩!”

冷寒梅不自然地一笑,目注邱尚文道:“你自我介绍吧!”

邱尚文经过十多年单恋,尚未能获得对方半缕温情的冷寒梅,内心之中,可说是又敬又爱又怕,个中甘苦,真是只有他自己明白。

但自经过方才的这一场生死劫难之后,他下意识中似乎觉得冷寒梅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尤其是这一句“你自我介绍吧”,那言外之意,可不是“在自己师侄面前,我不便说,还是你自己说吧!”

对这种暗示性的鼓动,他还能不受宠—若惊地心花怒放么?

当下他爽朗地一笑道;“是。”

接着,目注柏长青笑道:“我,邱尚文,出身岭南世家,寒家因平常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极少为武林中人所知。虽然如此,但我邱尚文却也相当自负,平常,除了寰宇共尊的.‘不老双仙’和当今八大高人之外,对其余武林人物,却并未放在眼中……”

冷寒梅微微一笑地截口道:“今宵你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邱尚文尴尬地笑道;“是是!”

连声应是中,目光向冷寒梅偷偷地一瞥,又试探着接道;“约莫是十五年之前,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中,邂逅老弟你这位师叔冷姑娘……”

目光再度向冷寒梅一瞥,见对方的俏脸上并无愠色,这才大胆地接道:“从此之后我就象着了魔似地单恋着她,可是冷姑娘竟对‘惜花公子’白大侠情有独钟,十几年来,一直也不曾对我稍假词色……”

冷寒梅笑着截口道:“够了,在晚辈面前,也不怕难为情。”

邱尚文笑道:“这是人间至情的表现,发乎情,止乎礼,又有甚么难为情的。”

冷寒梅轻轻一叹道:“目前大劫方兴,我正心乱如麻,未来休咎,谁也没法预料。”

话锋略顿,注目正容接道:“我知道,赶虽赶不走你,只要你不怕遭受池鱼之殃,你尽管,跟着我就是……”

邱尚文飞快地接道:“邱尚文敬遵芳命,今后姑娘任何差遣,虽然是赴场蹈火,决不敢辞。”

冷寒梅长叹一声道:“可是我要提醒你,你既然知道我对白晓岚情有独钟,你再跟下去也不会有甚么希望的。”邱尚文苦笑道:“这个我知道,我所求的,仅仅是如孤星之伴明月,尽管永远有一段无法缩拢的距离,但我只要能长相厮守,分享一些冷月的余晖,也就心满意足了。”

冷寒梅俏脸上肌肉微微一阵抽搐之后,幽幽地一叹道:“别再情呀爱呀的了,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没法劝阻你,现在你且静坐一旁,咱们还要谈正经事。”

接着,目注柏长青道:“贤侄……”

柏长青截口苦笑道:“师叔,贾伯伯以往一向叫我小明,所以,我也希望您叫我小明,比较更亲切一点。”

冷寒梅的美目中,陡地涌起一层迷漾薄雾,语声颇为艰涩地道:“好,小明,你……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世?”

柏长青凄凉地一笑道:“是的!”

微微一顿,又苦笑着接道:“明儿正想问您,前些日在洱海时,师叔曾问过我,‘你是不是姓’虽然下面的话被人打断了,但不久,……如今想来,那该是通天教中的人口中获得了答案……”

冷寒梅忍不住截口问道:“他们怎么说?”

柏长青道;“他们问我是不是姓白,如今师叔同邱前辈又说我像那‘惜花公子’白大侠,这……这……”

一时之间,他可不知何接下去才好。

冷寒梅长叹一声道:“孩子,如果师叔的猜想不错,你的身世,可能跟白大侠大有渊源。”

柏长青对冷寒梅的话,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轻轻一叹道:“师叔,有时候,明儿也有这种构想,可恨的是,贾伯伯所遗留有关明儿身世的那个油布包儿,竟失踪了。”

冷寒梅凄然一笑道:“孩子,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只好慢慢地去查。”

柏长青注目问道:“师叔,您知道以前白大侠的家庭情况么?”

冷寒梅道:“自从他同江丽君成婚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不过我知道他们有过一个男孩,算起来那孩子的年纪,也正跟你差不多。”

柏长青嚅嚅道:“师叔,明儿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冷寒梅苦笑道:“师叔面前,不必有甚么顾忌,而且,师叔也没甚么不可对人言之事,孩子,有话你尽管问就是。”

柏长青这才神色一整道:“师叔,您恨白大侠夫妇么?”

冷寒梅苦笑如故道:“我也不知道。”

接着,又幽幽地一叹道:“爱之深,恨之也切,有时候,爱与恨往往是不可分的,孩子,你现在还不到领会这些的年龄,但是慢慢地你会懂的。”

柏长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么,师叔之所以找他们的两位,是”

冷寒梅道:“起初,我不过是渴望看见他,可是当我发觉他们夫妇,甚至连‘中原四异’也同时神秘夫踪之后,却感到事态非常严重,所以才继续暗中追查下来。”

柏长青道:“师叔着手追查已多久了?”

冷寒梅沉想着道:“也不过是最近年把的事。”

话锋微微一顿,又轻轻一叹道:“自他们两位成婚之后,我伤心失望之余,一直逐迹风尘,希望能忘掉过去的一切,可是,一个人要想抹去心灵上的创痕,又是谈何容易!”幽幽一叹,又苦笑着接道:“挥慧剑,斩情丝,说来轻松,但实行起来,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几句话,也许触发了一直单恋着她的邱尚文的伤感,竟也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冷寒梅幽幽地接道:“于是,经过十多年的流浪之后,我终于悄悄地找上了‘避秦别院’,但远出我意外的是‘避秦别院’中已是人去楼空…”

柏长青忍不住截口问道:“这些日子来,师叔也没发现一丝线索?”

冷寒梅苦笑道:“要说有一点线索的话,恰如你所说的,仅仅感到这新成立的四海镖局,大有可疑而已……”

“所以,师叔才赶到洛阳来?”

“是的。”

柏长青沉思着道:“由于司马宏那假疯子的出现,显然是敌人针对师叔的有计划安排,今后,师叔的行踪,可很……”

冷寒梅慰然一笑截口道;“孩子,师叔会当心的,,待会,你将凤丫头的行踪告诉我,我决定同他们共同行动,彼此之间,也便于互相照料。”

柏长青微微点首间,冷寒梅又正容接道:“孩子,倒是你,尽管你迭膺奇遇,并已获姑父母两位老人家的全部真传,但你独居虎口,而鬼蜮手段又是防不胜防,今后,你可得随时随地格外当心。”

柏长青正容答道;“是的,明儿记下了。”

冷寒梅慰然笑道:“这才是好孩子!”

接着,微笑注目说道:“小明,方才你说过,自从你迭膺奇遇之后,已长得完全成了一个大人,现在恢复你的本来面目,给师叔瞧瞧。”

柏长青点首微笑道:“明儿遵命。”

接着站起身来,全身骨节一阵暴响过处,已恢复了他那有若玉树临风的绝世风采。

不过,配上他目前这一套既窄又短的衣衫,却显得殊为滑稽而已。

冷寒梅,邱尚文二人,但觉目前一闪,禁不住目射异采地同声赞道:“真是奇迹,还不到半年,一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伙子,竟变成大人,并成了名满天下的少年奇侠……”

“老弟,不知有多少姑娘,会为你茶饭不思,魂萦梦牵哩!”

冷寒梅目光深注地接着:“小明,也许师叔对白晓岚的印象太过深刻,此刻,你固然变得太多,不像半年以前那么酷肖他,但仔细看来,仍不难在你的眉宇神态之间,看出白晓岚的影子来,所以你得特别当心魔崽仔们瞧出你的破绽!”

柏长青正容答道:“明儿会当心的,今宵明儿之所以故意以小明的姿态出现,也是为了混淆敌人的注意力,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冷寒梅连连说道:“唔,不错!好,好……”

邱尚文更是一翘大拇指道:“武功智计称高绝,不愧是寰宇共尊的‘不老双仙’的衣钵传人……”

当冷寒梅,柏长青,邱尚文等三人在废祠中详谈既往,并策划未来的同时,洛阳城郊,北邙山上,那叠叠荒坟之间,却也有五个夜行怪客在低声密谈着。

那五个夜行怪客中,两人是曾在宓妃祠中出现过的黑衣蒙面人和假疯子司马宏,另三个却同样一袭青衫,青纱幛面。

黑衣蒙面人高踞一座墓碑之上,司马宏待立一旁,另三个青衣蒙面人则恭谨地肃立碑前。

黑衣蒙面人双目中冷芒如电,在三个青衣蒙面人身上一扫,沉声说道:“你们三个,一个一个的说。”

三个青衣蒙面人同声恭喏中,左边的一个首先躬身说道:“禀太上护法,柏长青及季东平二人是今夜二更过后进的城,现寓高宾客栈中。”

黑衣蒙面人“唔”了一声道:“本座知道了。”

当中的青衣蒙面人躬身接接道:“禀太上护法,柏长青,季东平二人落店不久,季东平即单独外出,顿饭工夫之后,柏长青也独自走出客栈,不过……”

黑衣蒙面人截口问道:“怎么?”

青衣蒙面人恭声答道:“不过,柏长青走出横门上后,很快又折了回来,同时还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一个中年商人。”

“他们说些甚么?”

“都是一些普通的寒喧。”

“没瞧出他们的关系?”

“听他们之间的语气,好像是长久不见的老朋友。”

“以后呢?”

“以后,那中年人独自辞出……”

“独自?柏长青没送他。”

“是……是的。”

“说下去!”

“以后,柏长青叫店家送进一碗面之后,就再没听到甚么声息,一直到现在……”

黑衣蒙面人注目问道:“有没有去房间看过他?”

那青衣蒙面人讷讷地答道;“属下……深恐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过份欺近……”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青衣蒙面人情不自禁地一个哆嗦道:“属下该死……”

黑衣蒙面人却目注右边的一个青衣蒙面人道:“你呢?”

那右边的青衣蒙面人躬身道:“禀太上……”

“简单点说。”

“是!那季东平走出客栈之后……”

“叫你简单一点,没听到!”

“是是!属下已跟季东平说过了。”

“他怎么说?”

那青衣蒙面人立即恭声答道:“他,那季东平说,他很乐意为本教效力,不过,他认为酬劳太低了一点……”

黑衣蒙面人冷然截口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青衣蒙面人道:“属下当时对他说:‘这酬劳已不算太低,只要稍有建树,咱们教主是不会亏待你的’。”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道;“唔!答得好!”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伺道;“以后呢?”

青衣蒙面人道:“他说:‘兹事体大,且让老朽多加考虑’。”

“几时可能答复?”

“他说过三天之后。”

“你有否叮嘱过他,此事要绝对保密?”

青衣人道:“是的。属下当时郑重地对他说:‘此事要绝对保密,如有外泄,本教可随时取你的性命。’……”

黑衣蒙面人微微点头,扭头向侍立一旁的司马宏问道:“司马护法对今宵之事,有何高见?”

司马宏微微一楞道:“太上之意,是指”

黑衣蒙面人道:“本座是说今宵出现宓妃祠中的那娃儿。”

司马宏沉思着答道:“那小子似乎不可能与柏长青是一个人。”

黑衣蒙面人道:“本座也不过是如此忖想而已,而事实上,柏长青刚到洛阳,那小子却也同时在洛阳出现,你不觉得巧得太过份了么?”

司马宏道:“可是,那小于的身材与年纪,都……”

黑衣蒙面人截口接道:“他不能施用缩骨神功么?”

司马宏点点头道:“太上所见甚是,只是,施展缩骨神功而能与人交手,并支持如此之久,那未免太玄了。”

黑衣蒙面人道:“这些,对于一个武功已致化境的人,都不应该算是问题。”

司马宏不禁骇然张目道;“太上认为那柏长青的武功已臻化境?”

黑衫蒙面人沉思着道:“是否已臻化境,本座不敢说,不过‘高深莫测’四个字,他却可当之无愧!”司马宏接问道:“太上对今宵宓妃祠中的那娃儿呢?”

黑衣蒙面人言;“同样的莫测高深。”

司马宏注目问道;“太上是否认为那小子就是白晓岚的孽种?”

“从他的面目观察,应该是的。”接着,又轻轻一叹道:“那小子,去年中秋节晚上,在洱海幸脱罗网,想不到未及半年,他的武功竟已精湛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如非亲目所见,真难令人相信。”

司马宏笑道;“太上别忘了,那小子是‘不老双仙’那两个老不死的衣钵传人。”

黑衣蒙面人道;“可是,他投师才不到半年,半年时间,那两个老不死,究竟用甚么方法将他调教得如此出色呢?”

司马宏沉思着答道;“这……委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黑衣蒙面人忽地钢牙一挫,冷笑一声,道:“不论那个小杂种是一而二也好,真是两个人也好,谅他也逃不过老夫的掌心去!”

司马宏谄笑着附和道:“是啊!以太上的睿智明断,谅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儿,怎会是太上您的敌手……”

黑衣蒙面人纵下墓碑,沉声接道:“你们都坐下,本座另有派遣……”

且说柏长青辞别冷寒梅,邱尚文二人,独自回到高宾客栈时,已经快接近黎明了。

当下,以真气传音向代他睡在床上的黄升问道:“黄兄有甚么情况么?”

黄升也传音答道:“暗中人有监视,不过,好像是慑于少侠神威,不敢欺近……”

柏长青淡淡一笑道:“这情形我知道。”

接着,向季东平的房间呶呶嘴道:“怎么样?”

黄升神秘地一笑道:“很晚才回来,目前正好睡哩!”

柏长青微一沉思道;“马上要天亮了,黄兄,待会我向店小二要过一套衣服之后,你再出去。”

黄升笑道:“少侠,这个,小的早就准备好哩,您瞧……”

天亮之后,季东平缓步踱进柏长青的房间。

柏长青刚刚调息顿饭时间之后,正在洗脸,见状连忙笑道:“季老请坐。”

季东平连忙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注目笑问道:“主人,您觉得老奴这个人如何?”

柏长青微微一怔道:“季老很好啊!”

季东平神色一整道:“老奴好不好,老奴自己再清楚不过,而且,主人对老奴的过去,也该有过耳闻,是么?”

柏长青微笑道:“耳闻往往不如目见,所以,我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东平也淡淡一笑道:“主人,老奴自从跟随您之后,几乎每晚都在醉乡,您知道这是为甚么?”

柏长青坐上另一张椅子,端起香茗,饮一口之后,才含笑问道:“莫非季老有不如意的心事,才借酒消愁?”

季东平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小可能为季老效劳么?”

“老奴怎敢当主人‘效劳’之称,不过,事实上老奴的烦闷,只要主人一句话就可解除?”

柏长青笑道:“小可乐意为季老解除心中的烦闷,季老请尽管说。”

季东平歉笑道:“老奴说出心中烦闷之前,要先问几句冒昧的话,尚请主人原谅。”

“我不会介意的。”

“那么,老奴先谢过了!”

季东平微顿话锋,才神色一整地接道:“老奴虽然每晚烂醉如泥,但如果有人在房间中做过手脚,老奴还不致于觉察不出来!”

柏长青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平静地反问道,“季老此话,想另有所指?”

季东平道:“是的!如果并非老奴神经过敏,则昨宵与前此在桐柏城的客栈中,都有人在老奴房间中做过手脚。”

柏长青心中暗骂一声;“好厉害的老狐狸……”

他心念电转,如果不能说服对方,即不顾一切后果,立刻将其除去,所以,他表面上依然平静地道:“不错,但那并非小可所做。”

“主人知道那人?”

“当然知道。”

季东平拈须笑道:“那人好高明的手法。”

柏长青道;“季老更高明,因为那人曾说过,他的手法,事后任何人都难以察觉,但季老竟察觉了。”

季东平正容道;“主人,老奴并未察觉甚么,不过是凭数十年的江湖经验,直觉地感到可疑而已。”

柏长青道:“仅凭这一点,季老可称高明之极。”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道;“季老对小可的答话,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季东平微笑道:“在平常,老奴会感到惊奇,但此刻,却可以说是早在老奴意料之中了,主人,也许老奴也有使您惊奇的消息哩!”

柏长青漫应道:“是么!那么,现在可以先说您的烦闷,然后再说使我惊奇的事吧。”季东平沉思着道:“主人,武林人物,讲究的是轻生死,重然诺,是么?”

“不错!”

“老奴也就是为了这一点,才自愿终身侍奉主人。”

柏长青正容道:“季老重诺的精神,令人可敬,但小的一直没同意,如果季老是为了此……”

季东平连忙截口道:“不不……主人请莫误会老奴的意思。”

柏长青注目问道:“那么,季老心中的烦闷,究竟是为了甚么呢?”

季东平正容笑道:“主要的是咱们主仆之间,无形的距离太远,例如两次在老奴房间中做下手脚,使老奴深感自己成了主人的累赘。”

柏长青歉然道,“这一点,我非常抱歉!不过时间一久,双方进一步了解之后,这情形会逐渐消除的。”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还有么?”

季东平接道:“还有,老奴能有您这样一位年青有为,武功超绝的主人,面子上自是非常光采,可是主人的来历讳莫如深,不明内情者,认为老奴跟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子当奴才,简直是自甘下贱,所以……”

柏长青神色一整地截口道:“季老,咱们这主仆的关系,本属荒唐,小可也根本没承认过,季老既然以此而内心不安,那么,咱们这荒乎其唐的主仆关系,请从此绝。”

季东平注目问道:“主人,你宁可断绝咱们的主仆关系,也不愿泄漏您的真实来历!”

柏长青笑问道:“季老究何所见而咬定小可另有来历?”

季东平神秘的一笑道:“凭老奴这数十年的江湖阅历。”

“还有么!”

“还有,有人已经对您动了疑。”

“季老指的是东方副总局主?”

“不,是通天教。”

柏长青笑道:“这就是季老方才所说的使我惊奇的消息?”

季东平反问道;“难道这消息还不够使主人惊奇?”

柏长青也神秘地一笑道;“很抱歉!我使你失望了,而且,我也不妨告诉你,所谓通天教与四海镖局,本来就是二位一体……”

季东平脸色一变道:“主人,慎防隔墙有耳。”

柏长青笑道;“不要紧,我已默察过,这周围十丈之内,并无窃听的人,何况,咱们的话声也很低。”

季东平将嗓音压得更低道:“主人果然是另有来历?此行也是有别目的?”

柏长青凛然地道:“不错!”

微顿话锋,又沉声接道:“现在,说你的意图吧!”

季东平不禁呆了一呆道,“怪不得……”

接着诚挚地一笑道:“主人,如果老奴存心出卖您,也就不会向您说这些了。”

柏长青道;“这个,我懂得。”

季东平正容接道:“主人,老奴虽然名声不好,即也不是不分是非好歹的人。”

柏长青目似冷电,声如刀切道,“那么,如果我是站在真理正义的一边,你是否愿意跟我共同冒险!”

季东平毅然点首道:“愿意!不过,老奴希望先能明了主人的真实身份。”

“可以。”柏长青探怀取出一物,向季东平眼前一伸,淡淡一笑道;“认识么?”

季东平目光一触之下,禁不住身躯一阵大震,目射异彩,语不成声地,说道:“您……您就是铁板令主……”

原来柏长青掌心托的,竟是那威震武林的铁板令。

柏长青收回令牌,神态肃然地道:“不错!铁板令本系同式两面,以往分由‘不老双仙’掌管,现在则由我与师姊各掌一面。”

季东平显得非常激动地道:“老奴能侍奉令主侠驾,那实在太荣幸了,太荣幸了……”

接着,又呆了一呆道:“主人,您既有秘密任务,而老奴平日的名声又坏,您就不怕老奴暗中背叛您?”柏长青微微一笑:“你敢么?”

微顿话锋,一挑剑眉道:“再说,对通天教的内情,我已知道一份,所以纵然你敢暗中背叛我,而又能逃出我的手腕,我也不怕,我可以公开身份,放手同他周旋!”

季东平爽朗地道:“老奴既已存心向善,岂敢再怀异心,何况,能荣任天下共仰的铁板令主的仆从,多少人可求都求不到哩!”

柏长青注目沉声道:“咱们之间,称呼照旧,在我的身份未公开之前,不可再提‘令主’二字!”

“是!老奴遵命。”

柏长青语气一弛道:“好了,季老,现在继续说您那使小可惊奇的消息吧。”

季东平笑了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宵老奴独自出去喝酒时,通天教的一位护法级人物跟老奴街头,声明奉该教教主之命,以该教一级护法之职相任,与老奴察探主人的真实来历,以及暗中所接近的人物。”

柏长青答问道:“季老是怎样答覆那厮的?”

季东平道:“当时老奴说,兹事体大,不能不多加考虑,所以且考虑三天之后再作答复。”

柏长青沉思着道:“好!三天之后,季老可告诉他,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季东平一楞道:“主人,这……”

柏长青正容接道,“季老尽管放心与其虚与委蛇就是,必要时,我会供给你一些对我方无损,却能坚定他们对你的信任的消息,明白了么?”

季东平不禁长吁一声道:“老奴明白了。”

微顿话锋,又注目期待地问道:“主人,您要到何时才能公开身份?”

柏长青沉思道;“这可很难说,主要是要看我在四海镖局所收获的情形而定怎么,我身份的公开与否,对您很重要么。”

季东平微微一笑道;“当然很重要,主人,您可没想到,老奴是多么渴望着能早点在朋友们,尤其那是些曾经讪笑过我的人面前去炫耀一番。”

柏长青忍不住笑道:“季老的童心还很重啊!”

季东平爽朗地笑道:“这叫做返老还童呀……”

柏长青忽然向季东平一施眼色,声调略扬地道:“嗨!季老,洛阳为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古都,名胜古迹之多,不胜枚举,咱们且忙里偷闲在前往镖局报到之前,先畅游三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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