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畤闃呰缃世间百态

前嫖客遭遇前妓女(3)

2015-03-09 鏉ユ簮锛毠适禄   浣滆咃細未知

挂完电话,老婆立马说,何不同又要你吃饭啊?我说什么叫又要,是市里同学来了,想聚一下。老婆不作声了,继续哼歌。刚哼一句,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信息的提示音。老婆说,你的事比我还多。我看了一下手机说,是何不同怕我不相信,将市里同学要来的信息转发给我。老婆鼻子里哧一下,何不同也真是事多。我笑笑说这不是事多而是多事。

我将手机立即调至静音。刚才发信息的不是何不同,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

信息的内容让我头皮发麻:

侯主任,实在对不起!为了崽崽,我不得不失(食)言!我有事求你!这次不是向你要钱!我想当面跟你说!你何时方便,请回信息告诉我!谢谢!!

一直静音。一直不回复。一直怒火中烧。一直暗含着一种汗津津的恐惧。

婊子无情也就罢了,现在她还无义。“一念便惹祸临身”,难道这一念之差就如同人染上艾滋病毒一样再也无法把它清除出去?作为一种本质上的交易,我从走出“温柔月亮”那一刻起就不再背负任何义务和责任,就像所有卖家之于顾客“钱物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的规约一样。我之所以生贱,给她又捐钱又筹钱,无非是看在她儿子份上——我不过是一个不太高尚或者不太纯洁的人而已,但人性不曾泯灭,父爱一直附身。当然我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做到对她的儿子与所有求助者一样一视同仁,这种赎罪心理适得其反地暴露了我内心的虚怯,也给了她得寸进尺的暗示和动力。

好在信息没有再来。从智云山到家,从下午到晚上,信息没再来过,甚至其他人的信息电话也都没有一个。有一阵子我还以为手机出了毛病,偷偷用手机打家里的座机,铃刚一响就掐掉,弄得儿子扑了个空。儿子看着来电显示鼓着小眼珠对着我说,你怎么待在家里往家里打电话?我说手一哆嗦摁错了。儿子说没事你哆嗦什么呀?我苦笑一下,是的,我得学会淡定。那么说,那个女人没有穷追猛打,没有狂轰滥炸,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或者说没有完全放弃脸面。正是她的这点点矜持,又让我内心泛起一股怜惜的酸水:也许她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一夜七零八落的睡眠。这期间,我还做一个古怪的梦:在一间半明半晦的夜店房里,我睡在一间铺满稻草的床上,旁边蒙蒙胧胧躺着一个年轻女子,而我并不理她,只是拿出那把“双立人”指甲钳,穷极无聊地剪指甲,剪完指甲剪趾甲,剪完趾甲竟剪起了身下的稻草,被剪下的稻草一截截飞起来,飞向窗外的月亮,正当我想关上窗户时,一截截稻草居然掉过头来,如一支支箭矢射向我……惊醒过来,身上全是冷汗。

第二天一早上班,我照常在“杨裕兴”吃了碗面,然后沿县城的第二大街去单位。正走着,隐隐约约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我走,继而怯怯地叫我,侯主任,跟你说个事。

是那个女人。那个无赖女人。那个无耻的女人。我的余光和耳朵确证无疑。我心里像忽然闯进一群蛤蟆,怦怦乱跳。我极力压住自己的惊慌失措,装聋装瞎,一切看起来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双脚如同安了风火轮,倏忽扎进人流,像一条沙丁鱼瞬间遁入庞大的同类群体,无从寻觅。

这小伎俩很快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她暗我明,她随时可以把我堵在单位门口,随时可以冲进我不可能长关不开的办公室,随时可以跑到我们局长那里诉天诉地要死要活……是啊,奇了怪了,她为何偏要在路上截我?

整个上午,我人在办公室眼在门口心在半空,生怕冷不丁闯进来一个怪物将我直接崩溃。老吴依然时不时过来敬根烟,问声好,平时如果说是尽展奴颜媚骨之姿,现在却成了随时可能见证奇迹的人。

然而,上午除了一个问退伍办在哪儿的人,没有一个外人踏进我的门槛。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那个搞不懂的女人,难道是在顾及着我的顾忌?

中午下班,我做贼一样绕进一条背街小巷回家,这是我查阅一个上午地图的成果。这条小巷阴暗而狭长,行人稀少,本身就有点吓人。刚拐进一个弯道,背后一个声音让我汗毛倒竖,侯主任,我在外面等你半天了,只耽误你五分钟,我有事找你!我站住,为了她还晓得顾及我点点颜面,为了她在外面苦等我一个上午的付出。我没有将背转过去,像电影里一名冷酷的特工,阴着脸说,什么事快说。她反而没了声音,似乎有很多话塞在肚子里,一时无从说起。我决绝地不再给她机会,迈开脚,意欲迅速逃离。她似乎急了,紧追我的脚步,边喘气边说,我崽崽配型成功,马上要动手术了,医院说起码要30万……我打听到你爱人是袁县长,管文教卫一块的,我求你跟她说一声,救救我的崽。我感到背上有万千飞镖嗖嗖朝我射来,将我洞穿成一只渔网。我转过身来,眼睛像两个炼炉,火星乱飙,铁水飞溅,你竟然钻山打洞打听我家人,你到底要怎么着?你……她不等我说完,眼睛就似乎因委屈而变得通红,侯主任你莫误会……你听我说……我开了个微博,求网上的好心人帮我救苦救难,有不少网友给我捐了钱,有的网友还建议我到县里慈善办求援。我说已经求过了,慈善办还给了我特别优待,有人说那你应该认识慈善办的侯凡。我只好说认识,那人说你爱人就是袁县长,要我通过你找袁县长从教育渠道搞点钱,还有网友说我们可以为你家崽崽搞个募捐仪式,你如果请动袁县长出席一下效果就会翻倍好……看到他们都这么热心热肠,我也只好把脸不要,再次来找你求你了……我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罗飞花,我实话告诉你,我为你做得够多的了,也做到底做到顶了,我们之间已经彻底两清,请你别把我当救命稻草,更请你别把我的家人也扯进来,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另想办法另找高明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逃避瘟疫一般绝尘而去。

逃兵一样到家,饭也吃得惶恐不安,自己是房主,眼睛却贼眼一样不时往门口瞟,感觉随时有人来抄家似的。老娘问是不是菜做得不好吃。我答非所问地说这向工作忙。老娘愣了半天说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啊,毛主席说人是铁饭是钢。我说我也想吃,只是胃口不好。老娘说那我晚上做两个开胃的,剁椒鱼头要得不?我含混地说好。老娘说给你做吃的还一脸锅灰,真是惯肆了。好在老婆没有回来,我面部清晰的六神无主魂不守舍,必定无法逃脱她的诘问。

下午上班我打的到办公室。这也纯属自我安慰——好像那女人只中途拦轿,不闯堂鸣冤似的。事实上,坐在办公室我更加不安。门时而虚掩时而锁死,门外一有人影闪动我就后背发毛——我似乎成了一头掉进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的狼,四壁高不可攀,无路可逃,整日惊恐中唯求猎人一枪速决,可猎人又不知身在何方。

战战兢兢一个下午。一切平安无事。

收拾完办公桌散乱的书报,下班计划依然是打的回家。时间会解决一切,它能冲淡融化信心、执拗和纠缠,今天躲过了,明天躲过了,也许就永远躲过了。况且我把话说得已经够绝了,不留一丝缝隙,就像一根到处漏水的锈铁管换上了一根质硬壁坚的无缝钢管,如果她不用锐不可当的无耻来钻破它的话。

正出门往走廊抵角的水池里洗茶杯,一个吭哧吭哧的声音由远快速及近,我的心里倒是非常镇定——是个男的。他有些踉跄地拢到我身边,畏畏缩缩地问,请问侯主任在哪个办公室?我说你什么事?他模模糊糊地猜到了“侯主任”就是我,你……就是侯主任?来这儿的人,神经兮兮的居多,有一回一个要找信访局的缠着老吴大半天不走,让老吴差点叫110。尽管我们局只我一人姓侯,我怕他又犯迷糊,直说我叫侯凡。他吞吞吐吐,到……你办公室说吧。我皱着眉头说什么事这么神秘?他面带哭腔,欲言又止。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鸟事?我心想。也不叫他,自己边甩杯子边进办公室。男人跟了进来,脸上挂了几滴我杯子里甩出的水渍。

男人一进门,便将门扣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以为遇上了劫匪,你干什么?由于心慌,声音像被异物堵住喉头,飘忽乏力。我惊魂未定,男人却忽然像一截百年朽木,不用风吹雨摧,自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是病牛一样的呜咽声。

这是干什么?我的声音平稳起来,至少觉得他比我更孱弱——他肯定是向我求援的。

他依旧呜咽,声音渐大。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有事起来说。我大声喝道,语气中有了威严和斥责。然后不再说话,意思是只有等他起来才有可能谈其他。他见我僵着,停止了哭,木偶一样僵硬地站起来,眼泪湿巴地望着我,我叫龚顺,我爱人叫罗飞花……

什么?我的头皮像突然被淋了一瓢开水。

男人再次扑通跪下,侯主任,我爱人没脸再来见你,只好要我来求你,请你一定再帮帮我们,我情愿下辈子到你们家做牛做马

我上前将他拉起来。同是男人,我无法直视比我还高大的另一个一摊烂泥一样跪倒在我的面前。

我爱人什么都跟我说了,你是个好人!

我心如电击:什么都跟他说了?但看到这个男人苦瓜一样悲结的脸和血色眼里横亘的泪水,我很快无复蒂芥——他既然在我面前不是抽刀相向而是下跪求救,无论罗飞花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儿子生死存亡成了他和罗飞花目前最大的最要急切解决的人生难题。

侯主任,求你救救我的崽!

我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一个男人不是逼到墙角的极度无奈,不是深陷泥淖的极度无助,不是对至亲至爱之人拯救的极度无望,是无法卑下到如此地步的。况且,他和罗飞花在不惜丢尽颜面失尽人格的同时,还在最大限度地顾及和保全我的面子——没有当众揭短亮疤,没有上门撒泼耍蛮,我还有什么理由坚硬如铁?

我走过去,拍了拍那个虚弱得像一件烂棉袄的男人,别哭了,我尽力吧。

我打电话给何不同,请他吃饭。

何不同对我的主动有些意外,呀的一声,你还真记得这事啊,天上掉刀地上冒火我也得赶来。我说,就今晚上,“福临”101包厢。他说就我们两个还是再叫几个?我说就我们两个。他笑着说你真能省,好不容易请回饭,却弄得跟叫个情人套餐似的。我说不是我吝啬,谁叫你们这鬼地方不留人呢,放眼一望,整个清江,同学就我们两个。何不同笑出一串优越感。

我当然不是因为上次钟斗来那句玩笑而请何不同,而是因为罗飞花的事——我在为自己寻找让老婆认为理所当然出山撑台且出手相救的由头。这他妈真是离奇怪异,要自己的老婆办事,得请他人作跳板。回想一下,完全是咎由自取:那天晚上老婆主动提出要帮罗飞花,我却天理昭昭地给挡回去了。那时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这种自毁长城的做法大大增加了现在要实现逆转的难度系数。

上次暗中让何不同当了一回“药引子”,天不知地不知,只有我知。这次不行,这次的事有点大,而且老婆比谁都难蒙混,必须要给出明白充足的理由让老婆峰回路转——既要她从教育奖励扶助基金和“县长特别基金”里拿钱出来给罗飞花,又要她出席由网友为罗飞花儿子举行的慈善活动。想来想去,现在唯一的逆转力量是何不同——只能对老婆说,罗飞花是何不同的亲戚——至于什么亲戚还得与何不同商量着对上口——以前我不晓得,何不同也没跟我说起过,直到这次要搞慈善活动,罗飞花才找上何不同,何不同才找上我,要我帮忙请老婆出席这个活动。这话虽然绕,但基本逻辑经得起推敲,没有低过老婆的智商门槛。

我给老娘电话消餐的同时也给老婆打了一个,这当然是有意的。老婆无疑问了为什么。我说何不同请我吃饭——为何不同“找”我办事埋下伏笔。老婆说你不要老要他请吃,无功不受禄,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说哪有老要他请啊,是补上次我们在智云山时没去吃的。老婆说不是要你补请吗?怎么又赖上他了?女人就是敏感和记性好,但这次正中我下怀,我说他找我还有点事。老婆说同学之间能帮则帮,但别什么事都答应,免得引火上身。这似乎是对我的警告。我赶紧为她校航,他还从来没找我帮什么忙呢。老婆似乎中招,我说了能帮则帮嘛,好了,我晚上还要参加政府办公会,你别喝酒,吃了饭赶紧回去。

我点了份啤酒鸭,这儿的特色菜。还配了三个菜。两人四个菜,够得上奢侈。“福临”店子不大,但档次在县里算高的,收费也贵。我现在这尴尬身份,太次的店子真不好意思进去。好在请别人的时候不多。

何不同很快到了,竟带了瓶酒鬼“内参”,1300多那种的。这价格够我这餐饭价的两倍。我说你羞辱我啊?他说同学聚会不就是打平伙嘛,反正我也是从别人那儿薅来的。我说我不能喝,吃完饭还得赶紧回家带崽,老婆今晚开政府办公会。他说是不是研究人民西路那一块开发的事?我说这我怎么晓得,我从来不干政的。他笑道,不干政只干人?

何不同要来两个酒杯,说你这么好的菜不喝酒怎么行?再怎么也得意思一下。拗他不过,他倒了一满杯,二两半,我倒半两。他晓得我缺量,并不强行扯平。

两人边喝边聊,我伺机跟他说事。何不同一脸涎笑地说,这店子的确蛮好。我说,啤酒鸭的味道是蛮正的。何不同说,鸡比鸭更好。我愣着脸看他,不知他想卖什么老鼠药。他说,门口左边的那个迎宾小姐长得挺干净。我说,你他妈一双色眼真是连门童都不放过啊,我连是男是女都没注意。他说,你有兴趣的话我包她一个星期上你的床,开房钱小费钱都归我出。我心想那边一团乱麻缠着还没理清呢,说,你少做些逼良为娼的事,人家做你女儿还嫌小。他笑,你是口是心非的典范。

饭吃到一大半,我准备开口,但感觉他也有事跟我说,就想等他先说。果然,他开口了,今天你请客正及时,说不定明天我就请你了,还是回到刚才的政府办公会,听说今天的主题是研究将人民西路那一块打造为城市商贸中心一事。我疑惑他的用意,难道你要在那儿搞一个楼盘?他用酒杯轻敲桌面,老子有那么大的泡就好了,天天请你到五星级酒店享受一条龙服务……人民西路与向阳南路交汇处有一个叫“好吃婆”饭店的,可能因为生意不怎么好,要打掉,我想把它接过来,将来商贸中心一建成,生意不火你抠我眼睛。在商言利,我摸他顺毛说,佩服你的牛逼眼光,这单生意绝对值得做。他说好事我不能一个独占啊,我想拉你入伙。我打起肚官司,拉我入伙?他举着杯子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同学面前不说假话,说白了我是看中了你老婆的那一块资源,她分管的教育文化卫生,哪块不是吃喝大户?与其到别处吃,不如给县长一个面子,这既不违规更不违法,相对于吓心吓胆收人家的钱,搞这个绝对是零风险。狐狸尾巴一露,我的脸型就有些走样了,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的牌子呢。他仍一脸肉嘟嘟地笑,亲兄弟明算账,我估摸了一下,连打带装修大约要100万,这样你看好不好,1万块一股,算你干股20万,其余现钱你拿多少人多少,剩下的归我。凭空飞来20万像凉水里丢进一块热煤球,我的心似乎被烫了一下,我和老婆奋斗那么多年,存折上的数字从未超过五位数,直到老婆“入县”,数字才有所变化,但也只是刚刚抵达六位数。但我还不至于被烫得意识模糊——这钱是给副县长老婆的,不是给副科级同学的。我说,这个得我回家跟老婆通气,毕竟这事与她有关。他说当然得通气,不过尽快给我信。我默认。心里却嘀咕老婆可能不会同意,尤其在现在这个明争暗夺、生死血拼的关键时刻,任何纰漏和瑕疵都有可能成为对手置自己于死地的毒药。老婆不会为了这点钱冒险。

该说说我的事了。这个时候说出来何不同绝对会满口答应,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要他当个托而已。当然我绝不会愚蠢到向他和盘托出我和罗飞花那个苟且事,只跟他说罗飞花以前在临江老家那边一家美容美发店做事,我曾是她洗头的老顾客,这会儿她儿子病了我当然要帮一把,但又怕在老婆面前千张嘴巴万条舌头解释不清,所以干脆就说罗飞花是同学的亲戚,这样一来,老婆也不会有什么怀疑,同学相求能不帮一把么?

何不同见我温温吞吞的样子,以为是我对他的事犹疑不决。他进一步向我兜售他的诚意,跟你说句交底的话,其实我最先想到合伙的还不是你,是我们局长,但那家伙心太黑,他想干股占三成,我不干,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我以为自己听岔了,你是说你和局长吵了一架?他笑出一脸跋扈,这有什么,就两个人的场合。我说你是脾气暴还是胆子大?两个人的场合就可以打破官本位?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同学不同学,你和局长闹掰了,我绝对不会救你。他继续夸张而满不在乎地笑着,你放心,这事绝不会求你,我没有他几样硬货揣在手里,还敢这样牛逼?我撑大眼睛看着他,意思是你有领导的辫子?他端起杯子,摇晃着里面的液体,在江湖上混,不长几个心眼寸步难行,几年前他还是副局长时就跟我合伙贩种子,他假公济私兜里进多少票子,我账本上记得一清二白,同出过几次差,他搂着光身子小姐唱歌的照片我至少珍藏了三张,你说他还敢给我穿小鞋吗?哈哈。

嘎嘎嘎的笑像一块块通红的煤球向我砸来,我双手下意识合抱,往两只胳膊捏了捏,又松开,举起杯子,来,一口干,时间不早了,干完我们撤吧。

我决定向老婆直接摊牌。

当然,我不会愚蠢到将我那点破事全盘托出,就像我们那时常在乡下打“三打哈”扑克一样,庄家还得扣下八张底牌。我只是将准备给何不同表明帮助洗头女罗飞花的缘由转向老婆——再开明的老婆也不会容忍老公和小姐有一腿。这样,不管老婆怎么怀疑怎么胡闹,她不至于完全失控,仍然会保持起码的底线,不会为外人道,不会破裂家庭,也不会自掘陷阱影响仕途。而将把柄交给一个小人,无异于用杜冷丁止痛,一经用上,进退维谷,横竖皆死。

老婆回家时已近晚上十一点,洗漱完毕,见我还歪在床上看电视,说,关了睡觉吧,累死了。我应声将电视关掉,但保留了床头灯的亮光。老婆嗅了一下鼻子说,你喝酒了?我柔和着语气坦白,何不同硬要喝,就喝了点点。老婆眉头一皱,他找你有什么事?我淡然笑笑,显得对何不同的事不怎么上心,他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你们开会研究要将人民西路建成商贸中心,他打算在附近打下一个饭店,并要拉我入伙,说给百分之二十的干股给我,条件是要你跟你分管的单位打个招呼,将饭店作为这些单位的定点接待餐馆。老婆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将半个身子逼向我,你答应了?我伸出双手轻轻搭在老婆的双肩上,你别激动,这号事我怎么会答应他,只是不好当面拒绝他,就说要回家征得你同意再给他回信。老婆还在生气,你这就给他打电话,说我坚决不同意。我说这么急干吗,他只是有这个想法,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我明天回他的信就是。老婆说这不是要毁了我么,这号人你今后离他越远越好。我说我本来就和他若即若离的。

这显然不是一个说事的气氛。我提出给老婆按摩,老婆看来真累了,同意了,翻转身趴在床上,将一个拱翘的屁股对着我,像一个行将起跳的跳水运动员。我起身将一条腿跨过她的背,半蹲着,然后双手给她揉肩捶背松皮。她不时发出高潮般快感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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